“那便别蒙了。”
空中弥漫着潮湿的草药味,他抓住曲雁衣袖的手轻轻一扯,却没扯动。
莫不是他又会错意了。
空气诡异的沉默了一瞬,曲雁那双漆黑的眸子看的他心慌,齐影指尖捏着针,正犹豫着要不要自己再把针扎回去时,他被女人从堪称动作粗/暴的拖过去。
银针散落在一旁,齐影瞪大眸子,无措的承受着曲雁袭来的吻,这比他想象中的感觉更为怪异。腰身被紧扣住,他手中紧拽着那衣角,生/涩且笨拙的回应。
呼吸都牵动着肺腑燃烧,唇齿纠缠间,他尝到那抹熟悉的铁锈味,齐影不自觉发出声闷哼。
曲雁眸色沉的可怕,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离开时,齐影微张着嘴瞪大眼眸,似乎不理解她为何停下来。
曲雁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声音微微嘶哑,几乎是咬牙切齿在说。
“你疯了。”
曲雁松开桎住男人的手,匆匆起身将外衫扔在他身上,藏于指缝的银针下意识刺向自己掌心,在感受到那痛意时才阖上眼。
齐影记不住,她不能跟着脑子一热。
再睁开时,那压抑许久的情绪已藏于深处。
齐影握着衣衫的手顿了顿,他有些不太理解曲雁的行为,那绯红的面色茫然无措,最后看向已于平日无异的曲雁,声音有些沙哑。
“我、你不是说……你想……”
齐影能感受到曲雁方才的急切,可为何又截然而至,他并非大家出身,自然也不懂那些对阁中男子的约束。对于此事的了解全源于当年坐房梁看过的,此刻脑中更乱成浆糊。
他本以为是自己哪做的不对,正披着衣衫起身想问时,女人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若忽视她攥出青筋的手掌,曲雁确实将自己情绪压的极好。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在吃什么药。”
齐影动作一愣,后知后觉被点醒,他体内忘尘的余毒未清,至今仍在喝那苦涩异常的汤药。而引起忘尘发作的引子,除了十日散发作,还有一种情况。
那便是曲雁曾言的‘鸳鸯情浓时’。
若在继续下去,那蚀骨之痛发作,他即便不死也要被折磨好歹。
“对不起……”
齐影喉结一滚,那抹红痣看起来更为鲜红刺眼,曲雁极力克制自己目光不往下去,她转身离去,只匆匆留下句。
“我去给你拿套衣裳。”
隔着那层轻纱,齐影安静换着衣衫,而曲雁则心思乱如缠丝,今夜的举动太过出格,完全扰乱了她的思绪。
她与齐影不应是这种关系的,若是没有今晚那档子事,她必不可能失控至此。
曲雁将关若薇在心中凌迟一遍后,忽而自嘲般的轻嗤一声,握紧的手腕又松开,终于在心中承认自己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