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雁拿起药膏,齐影知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他抬手解开自己衣带,好令她能方便上药。曲雁看向这套熟悉的衣衫,一边涂药一边问了句。
“怎总穿这身,另一套是不合身吗?”
泛着凉意药膏被涂上,齐影腰肢一僵,想起那身衣裳的模样,竟悄悄红了耳根,回答的模棱两可。
“穿不习惯。”
曲雁盯着他耳根,眸子眯了一瞬,她未像之前一样重新替他包扎好,只将衣裳松下,他腹上伤口已结痂,再过几日便能脱落。
她还将齐影右手腕处的木板松开查看一番,当着他隐隐期待的目光,曲雁微微一笑,接着极为无情的安回去。
“再过半月便能摘了,不过即便摘下木板,你一年半载内也不能提重物。”看着齐影顺从点头,曲雁心中叹了口气,“那明晚便开始药浴吧。”
“药浴?”齐影眸子一眨,眼中有些不解。
曲雁轻嗯一声,“你身子亏损严重,药浴驱寒祛毒,于你身子大有益处,还能延寿。”
齐影其实听不太懂那些药理,她既说有用,那他去泡便好了,至少这段时日,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上那些细微的变化。就连入眠时心胸绞痛,这段时日也有所缓解。
“谢谢。”
极为突兀的一声,就连曲雁也愣在原地,她后知后觉看向坐在床侧的男人,眸子狐疑眯起。
“你说什么?”
齐影紧抿着唇角,指尖不安的扣着被角,他极少对别人道谢,如今一开口倒觉得有几分生涩。他抬起头,极力保持平静。
“谢谢你,曲大夫。”
曲雁手中一顿,这句话令她浑身别扭,别人唤她大夫倒没什么,怎么他一唤就感觉如此怪异。
曲雁自诩不是什么善人,也担不起他那两句谢谢,她救他确实有异心,她不信眼前的男人看不出来,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于是冷静开口撇开关系。
“我们各取所需,何谈说谢。”见男人安静垂眸,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也别唤我曲大夫了。”
“那唤什么?”他又抬起头,黑曜石般的眼睛看向他,清澈明亮,看不见丝毫杂念,他好像一直如此纯粹。
曲雁呼吸一岔,错开目光只说唤名字便好。
“曲雁。”
齐影呢喃了遍,下一瞬女人指腹轻蹭过他的唇,又匆匆撤离。他习惯性咽下那喂到嘴里的药丸,嘴里泛起微微甜意,而非是他熟悉的苦涩。
他后知后觉抬起头,舌尖上的甜意正在消退。
曲雁捻着指尖,不曾解释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