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雁换了种问法,“从有记忆以来,你大概吃过多少次不同的药,服下后又是何种感受。”
“……除去重复的,大概有三十多种。”齐影顿了顿才接着说,“十日散是五年前服下,服下后只觉心肺剧痛。”
曲雁挑挑眉,她从怀里拿出个白瓷瓶,拔开瓶塞后将其中药丸倒在掌心,下一瞬便送到齐影面前,“十日为期必须服一次解药,你吃的是不是这个?”
赭色药丸静静躺在她掌心中,齐影在看清时瞬间瞪大眼眸,这解药他吃了五年,绝无认错的可能。可她为何有十日散的解药,既然她有,又为何不给他用。
曲雁看他的反应便知晓他在想什么,她收回掌心时,齐影的目光还跟着一起看过来,声音有几分不可置信,“你怎会有它?”
“我自有我的法子,可惜它对你无用。”当着齐影疑惑不解的面色,曲雁笑的有几分无奈,“你昏迷那几日我喂过你。你每次与它一起吃下的还有几种药,颜色味道可还记得?”
…………
曲雁放下笔,看着两页写满墨迹的宣纸,心中已有个大概。她起身将纸压在桌面上,再转身时却猛然看见那两套被她遗忘的衣裳,正孤零零堆在床角处。
她随手将衣裳拎起,又坐在自己床侧,目光不动声色撇过男人的唇,那肿还未消,甚至因方才说的话有些多,唇上裂口又渗出丝丝血迹。
想起方才隔着帕子的手感,曲雁眸子眯了眯,唇角那抹笑意丝毫更深了些。
齐影本半阖着眸子倚在床头休息,下一瞬便感觉到一个身影靠近,他骤然睁眼,只看见女人的肩身靠的极近,几乎是贴在自己胸前。
他身体瞬时绷紧,习惯性呈现出一种防御姿势,接着耳侧便传来女人温润的声音,“别紧张,我取药。”
齐影身子一僵,转头过去才发现是自己太过敏感,曲雁确实是在取药,她床头里侧嵌了个小柜,里面装了不少平日用的多的伤药,那位置就在齐影右侧。她探身一够,不可避免与他凑近些。
耳侧传来瓶瓶罐罐磕碰的声音,齐影将背脊紧紧贴着床头,他活了二十年,极少有人有机会与他靠的这般近。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甚至能感受到女人身上传来的暖意与若有若无的药香。
第八章
这么翻了几瞬后,曲雁双指夹着一瓶圆罐,撑着床侧坐直身子,她未注意到自己发丝在他脸颊处滑过,惹得男人呼吸一窒,只自顾自拧开盖子在自己指腹上蘸了些软膏。
“唇上伤口易裂,涂上可以好的快些。”曲雁看向他的唇,在未见他有抗拒之意后,便将指尖探向唇上。
他唇瓣极软,还有些暖意,曲雁控制着力道将药膏涂开,就在她欲涂第二遍时,忽而撇见男人早红透的耳根,手上动作顿时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