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看不见,听不出。
“婵婵乖,我马上就回国了,再等我些日子,把事情都处理完。”
红线的电量,无休止调增的通话时间,身旁空荡的风,故作满足,故作愉快的语气。
她皆称为,阵痛。
似乎这些情绪,都在一丝一缕的,替她自己为这段关系做最残忍的死亡宣判。
将所有导火线引燃的,是那件事情。
“婵婵...有个事情,妈妈得跟你说。”
“对不起婵婵,我,可能回不去了。”
“我要定居在英国这边,短时间内,都不能回去了。”
“我怀孕了...你知道,Peter一直想要一个宝宝。”
母亲和温婵约好的,七月份回国,然后拖到八月,拖到九月,现在告诉她不回来了。
她妈妈,再婚后,怀孕了。
有了孩子,就是另外一个全新并且完整的家庭。
她没有家了,正式的宣告她没有了。
父亲自小抛弃她,母亲再婚后远赴英国,把她交给舅舅一家“暂时照料”,再没回来。
没有人要她,她好像不值得他们去割舍自己一些,付给她爱和陪伴。
温婵悲愤又无力,甚至除了切断和母亲的所有联系方式以外,只能自己坐在外面气得浑身发抖。
这时候,楚焰的越洋电话又好巧不巧的打来。
他告诉温婵,自己这边准备放弃博士的学业,回国发展,陪她。
她从没想过,要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温婵从没被人坚定选择过,没有为了她而牺牲自己的人,所以在楚焰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温婵下意识地反应是拒绝,抗拒。
她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抗拒,甚至发了脾气,就为了阻止他放弃学业,楚焰不理解,因为他认为这样做是当下最正确的。
最后楚焰让她不要影响他的决策,让她在国内好好等自己回去。
两个人第一次因为这事吵了架,陷入冷战。
温婵从小的生活环境,决定了她的性格,不求人也不喜欢欠别人的,但同时又几度渴望被爱,但是又会怀疑自己是否值得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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