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婶住的那两间房不带厨房,她让人给自己又在院子里搭了个棚,砌了个简易灶台。
江挽云看了一圈,感觉还不错,问陆予风的意见,陆予风自然没意见。
江挽云便问多少钱,吴叔和周婶眼神交流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吴叔说,“一个月一两五钱。”
江挽云表情不变,道:“成,那先暂定吧,我们再去多看几家对比一下。”
吴叔表情一僵,周婶也神色变了变,下意识看向吴叔。
吴叔道:“这房子可有哪里不满意吗?还是说价儿高了?”
江挽云摇头,“我们就想多看看,你手里没有其他房东的信息吗?”
吴叔却答不对题道:“价格高了可以降降嘛,一两四钱怎么样?”
江挽云还是笑眯眯道:“刚刚不是你自己说的价格不能多收吗?有官府管的,既然有官府管,那在牙行挂了名儿的房子租金还能变动吗?要变也是房东决定吧。”
周婶已经愣住不知道说什么了,情急之下道:“是我决定的,可以讲价,你直说你想出多少吧?”
吴叔道:“话不能这样说,我与周婶事先就商量过,若是租客觉得贵了,就可以降价一百文。”
江挽云似懂非懂地点头,“哦,那请问你的牙行记录册呢?”
牙行带着顾客来看房子,都会带上册子,上面详细写着地段,房子基本情况,价钱等。
这还是从原身的记忆得知的。
吴叔一没带她去牙行,二没介绍自己是哪个牙行的,三没给她看记录册,四没有其他房源。
估摸着要么他不是牙行的,只是看江挽云两人是外地来的,又年轻,以为她好骗,也或许是他是牙行的,但与周婶是熟人,偷偷出来挣外快。
经不起试探,一下就露马脚了。
吴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有些恼怒道:“今天忘记带了,不过这房子你自己也看到了,三间大屋子,家具齐全,还带院子,一两四钱不算贵,你出去外面打听打听,哪个不是这个价?”
可惜江挽云不是愣头青,正要开口,陆予风道:“八百文。”
吴叔:“?”
“八百文?你去抢啊!八百文租个两间屋子的都租不到。”
江挽云也震惊于他的话,直接对半砍?
陆予风面色不变道:“我就是栖山书院的,也曾在春熙巷住过,这附近的房价我很清楚,你是牙行的人吧,不希望我将此事告诉你的上头吧?”
吴叔瞪着他,猜测他的话有几分真。
陆予风接着道:“这附近的牙行据点在朱家酒楼旁边,对吗?”
他这样一说,吴叔的表情瞬间变了又变,完了,真碰上一个懂行的了。
怎么会,这两个年轻人怎么比三四十的还精。
本来他只是想多收点钱,不被牙行抽成,如今好了,真是骑虎难下了。
这房子就算在牙行也要挂到一两二钱,牙行抽两成,房东得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