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头当即嗷嗷哭起来,把唐加加搂得更紧了,“你爸爸怎么没来?他是不是不要我们爷孙两个了?”
唐加加:“……”
唐梨:“……”
程庐的脸色缓缓沉下来,冷意充斥着胸腔,冷得他每呼吸一口气都忍不住颤抖。
唐加加被抱得几乎喘不上气来,他呜呜道:“我爸爸在南极旅游……”
安老头松开他,冷哼道:“这狗东西,老的不养,小的也不养,自己倒活得快活。”
唐加加眉间紧紧皱起来,他知道从来不抱他的爸爸只爱妈妈,也知道他的出生不过是因为妈妈身体弱不能打胎……爸爸是不是狗东西,他不能评判,但面前这位还要人喂饭的爷爷,不是亲爷爷。
他从出生只见过流水席般的保姆。
唐梨抬眸看向程庐。护士说程庐是安老头的儿子,但他们一个姓安,一个姓程。程庐从没有叫安老头爸爸,安老头对他也从未以儿子相称。
现在她更加确定安老头和程庐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没事。你有爷爷,爷爷带你玩。”安老头牵起唐加加的手,擦了一把眼泪定定道。
唐加加看向唐梨,唐梨笑着朝他挤了挤眼,让他别害怕。
老年痴呆症患者经常认错人,但她知道安老头对唐加加真心爱护。
或许他曾经也有一个儿子,若是一切正常的话,大概也会有一个像唐加加这般大的孙子……
花房内,安老头挺着胸膛,站得比谁都直,头挺得比谁都高。
“哎呦,安老头,这是你孙子啊?”
“长得可真好看啊。你看这眼睛滴溜溜地像黑宝石。”
“安老头,你孙子咋跟你长得不太像啊。”
安老头呸了一口,“我儿媳妇长得好看,给我们老安家改了基因。”
程庐默默站在一株玉兰旁,眸光落在紫色花瓣上,好似在欣赏,又好似精神抽离到了未知世界。
唐梨缓步走过来,轻声问:“程老师,你是不是不开心?”
程庐缓过神来,淡道:“没有。”
这两个字硬邦邦的,毫无温度可言,唐梨抿了下唇,不再吭声。
程庐走到从旁边的售卖机里买了一瓶加热过的咖啡递过去。
唐梨抬眼看着他,程庐错开眼神,“热的。”
“我知道,”唐梨用受伤的右手接过咖啡,左手则轻轻握住程庐的手指尖,“你的手是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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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房内因为一个小可爱的出现,难得充盈着如朝阳般的气息。所有人都把眷爱的目光投射在唐加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