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表情僵硬得实在有点明显,他准备再喝汤的动作停下来,意识到自己刚刚那句话有点歧义,于是解释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明天没事,你可以睡晚一点。”
慕秋松一口气:“对对对,是可以睡晚一点。那你早餐吃什么?”
“可以买回来。鸡蛋是不是吃不完了?”
她吃完了一个,把另一个拨在一边,现在正挑面吃。
“没有啊,”她嗦了两根面,用筷子把剩下的那个煎蛋往下面压,“这是我要藏到最后吃的。”
他哑然失笑,回头继续喝面汤。
吃完面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里,已经十二点了。
慕秋萎靡困顿,上了楼就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程知让觉得奇怪:“不是困了?怎么不去床上睡?”
“才吃了饭不能立马睡觉。我先在这儿睡一会儿。”
明明说的是不能睡觉,后半句又说先睡一会儿,前言不搭后语的,可见确实是很困了。
他掀开被子把人抱进去。
“在床上也可以坐着,待会儿可以睡觉了也不用再走过来。”
然后他从另一边上去,让她靠着自己肩膀,把大灯关了,只留一盏床头灯,轻声问:“这样可以吗?”
慕秋点点头,软趴趴地靠在他身上。
她闭上眼睛了,程知让低头在她额角亲了一下,然后抚着她头发,偏头看向窗外。
夜色如墨,因为有一盏昏黄的床头灯,窗玻璃上看不见外面的景象,只能看见他们靠在一起的影子。
一盏灯,两个人,好像比得到其他任何东西都要满足了。
…
第二天上午,慕秋睡到了十一点才起床。
旁边人已经不见了,她迷迷瞪瞪坐起来,和往常一样,做了个简单的拉伸,两手举过头顶往后压,扩胸挺背仰头。
然后下床称体重,接着才是换衣服,洗漱,下楼准备做早饭。
刚走出卧室门,就看见二楼那宽敞的阳台上坐着一个男人,侧对着窗外弥漫进来的光线,正在喝咖啡,手里拿着一本剧本在看。
侧脸逆着光,睫毛,鼻子,唇都被光定成了雕塑了似的,像个高定BJD。
慕秋看得一愣,和人同居的感觉又真实了一点。
“程哥?”她懒懒地叫一声,走过去两步。
正在看剧本的男人偏头看她:“醒……”
剩下的话消失在嘴边。
他表情看起来有些怔愣。
“……不冷吗?”
她穿了一条裙子,很特别的一条裙子。看起来像是偷穿了家里男生的篮球服,松松垮垮,宽松到肩带随时都会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