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让没说话,一直到踏进房间里,他突然说了句:“只要你愿意,我的身边会一直都是你。”
说完后把她放在床上,蹲在她面前,指腹抹去她眼尾的眼泪,磁性嗓音温柔问:“真的不想去了吗?”
她努力稳住眼泪,面不改色说:“……我再考虑一下。”
程知让闷声笑起来。
事后慕秋深刻反思了一下自己,觉得肯定是生理期到来的原因,才会让情绪像坐过山车一样起伏无常。
可是生理期又不能控制。于是她决定,今天就不留宿程知让了,以免情绪糟糕再撒气在他身上。
而且她一个人的家里长时间存在着另一个人,即使他的存在合理,但总有点不自在。
偶尔一次两次来没问题,反正她也爱在晚上缠着他。可是不能缠着他的时候要共处几天,没话说的时候真的尴尬又浮躁。
所以晚饭一过,她就开始明里暗里的赶人。
“我觉得我今天情绪不是特别好,为了不波及到无辜的你,我们过两天再见面吧?”
程知让拿她平板的动作一停。
“…还能有这种理由?”
“为什么不能?情绪不好的时候容易发生矛盾,我不想和你发生矛盾。”
程知让眉头一挑。
比起闹矛盾这个说话,他觉得这更像是,归巢的鸟在排斥别的鸟躲在同一个窝里的表现,竖起翅膀不停把其他的鸟往外推。
他把平板一放,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她:“情绪不好的时候过长的独处更会影响到你的心情。你确定不需要我?”
……是挺需要的,就是不想需要那么久。
她手指无意识抠着沙发靠背,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程知让伸手。
“来。”
她迟疑着走过去,坐在旁边靠进他怀里。
“如果只是想独处一会儿,我就待在楼下并不会打扰你。你应该清楚,我不是那种随便踏进别人私人领域的人。
可是如果我不打扰你,你也觉得不自在。那你是在排斥我。陪着你不好吗?这里是近郊,我怕你不够安全,想守在这里。”
慕秋就像被戳中了心事,偏开头错开他的视线。沉默好一会儿,然后伸手环住他,脑袋在他颈侧蹭了蹭。
程知让嘴角弧度上扬,爱惜地抚了抚她一头长发,在她眼尾吻了吻。
…
恋爱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彼此对“交往”达成共识只是第一步,这时候对方的嬉笑怒骂都是最浅显的情绪。
时间到了,才会开始第二步,真正试图去了解对方真实的想法,去作为一个无声的旁观者了解她的真实生活,没有他在时的真实生活。
程知让觉得,自己好像第一次碰到了慕秋身上那层隐隐的保护罩,虽然还差得太远,但好歹碰到了。
从晚饭后一小时开始,慕秋拿上了电脑,嘱咐他不准乱动,然后躲进了让他愕然的地方。
他并不如自己所说的安静看剧本,而是随时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