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意垂眸不语,嘴角却悄悄扬起一抹微笑,她仿佛看到了宁久微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的那一天。
翌日早朝,虽已入秋,崇德殿中仍是暑气蒸腾,空气一时间都有些微凝滞。
“王上,此次桐邑大捷,成功保住了卫西三城,大家伙都很激动,加上之前赵国割让的肃州和果城,粮食如今是够了,就是这样一来,边境守军力量就不够了,望王上准臣调拨军队布防桐邑。”
太尉薛来说话声如洪钟,中气十足,郑长海就站在薛来身边,感觉跟打雷了一样。
“薛太尉所言极是。”傅冲位于群臣之首,此时出列一步,双手作揖,声音沉稳,“我国之前只在西南边境与陈国交界的阳城有驻军,如今多了卫西三城,领土进一步扩张,若起战事,之前的驻军来不及调动。若有一名得力的领兵之人,带兵十万,驻扎桐邑,既可避免陈军再次来犯,也可起震慑之用。”
郑长海在心中冷笑一声,枉费傅冲平日自居正直,一心为国,真到关键时候,还不是舍不得卫西这块肥肉。
“王上,薛太尉和傅相所言极是。”眼见傅冲要再次开口,郑长海抢先说道,“陈、赵两国对我国虎视眈眈,是我国目前最大的威胁,确需得力守将驻守疆域。”
薛来闻言一脸惊诧,挑眉看向身旁的郑长海,郑长海向来与他不合,往日里是他说东,郑长海说西,他说西,郑长海说东,今日怎的会出言附和。
薛来虽然脾气暴躁了点,但能做稳太尉的位置心思也是敏于常人,转念一想哪儿还能不明白郑长海打的什么算盘,不悦地问道:“郑御史认为谁算得力之人?”
郑长海不理会薛来,径直向梁玄说道:“臣一心只为梁国,凡是王上王上和太后认为可用之人,臣皆信服。”
薛来哈哈大笑一声,好一个郑长海,竟然拿太后出来压人。
梁玄静静地瞥了眼郑长海和薛来,“孤近日也在思考如何保边境稳定,三位爱卿所言不无道理。郑爱卿认为谁人适合担此重任,但说无妨。”
梁玄声音如常,听不出丝毫波动。
众臣均紧张地竖起耳朵,殿中的情势谁还看不出来,梁国最位高权重的三位大臣相争的,表面上是戍边一职,实际上是兵权。
“中郎将郑文,骁勇善战,文武双全,可堪大任。”郑长海说道。
“御史大人这是希望小郑大人子承父业?”薛来怼起人来毫不留情。
谁都知道郑文的父亲郑长河投敌叛国,薛来此言无异于杀人诛心。
郑长海脸色却丝毫未变,“臣只是举贤不避亲。”
虽然郑长海汲汲营营善于钻营,但郑文却有一番报国热血,原书中戍边的确实也是郑文,这也成为郑长海和桓侯谈判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