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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祸水 再枯荣 2787 字 2022-05-21

仇九晋有些麻木的刺痛,此刻看她,怎么瞧怎么像具艳丽的活尸。他知道,他的灵魂也在慢慢被风干,终于有那么一天,也成为他父亲母亲这样枯萎的躯壳,成为南京那一座锦绣繁荣却空空如也的旧皇城。

然后那些鲜活的记忆就朝他奔袭回来——箫娘与他,笑得那么开怀,搂着抱着,从未受风蚀。他很怕到时候,真像云氏说的,他连那些最值得缅怀的,都懒得再提起。

所以如今,趁自己还没腐烂得彻底,他回屋叫来华筵吩咐,“听松园我的书房里,有几口上锁的箱子,里头是一点值钱的东西,趁着那边在遣散人,你使人抬到席家去,送给箫娘。”

仇家虽有钱,可却大不由公子哥们使唤。华筵有些犹豫,紧着劝,“爷,那些可值几百两银子呢。”

仇九晋椅上仰着头,看那看不穿的屋顶,沉重地压着他。他无力挣扎,便讽刺地笑了下,“咱们家缺银子使吗?咱们家……”他仰头笑着,像个末路狂徒,把唇角猖狂而绝望地舔一舔,“最不缺的,不就是银子么?”

华筵只好领命去,还没出门,又被他叫回来。他在椅上垂首想了半日,“没什么,替我捎句话给她吧。”

那些话却如风吹,把他所有希冀都吹散了。

华筵走出去,廊下回顾。这屋子是仇九晋为避辛玉台新收拾出来住的,光不大好,仅有一束光掠过他青峰危崖的鼻梁,只落在他怀中,四肢都被幽暗撕扯着。

关于他与俗世的博弈,仿佛因为失去箫娘,不得不认了输。

而辛玉台与命运的博弈,似乎才刚刚开始。她嫁为新妇,丈夫却不是在外头忙,就是归家躲在那间溺了气的屋子里,终日难见他一面。气叠气的,终忍不住暴跳起来。

偏箫娘离了听松园的消息还未吹到她这里来,便带着一干丫头婆子按到那边,却见人去楼空,各处都在忙着打点收拾。

使了管家媳妇来问才晓得,扑了个空,箫娘早离了这里,如今新钻出来个软玉,要搬进府里头,与她争高低!

不听还罢,一听玉台恶从心气,摁到正屋里,把那软玉上上下下打量个通透,装得个好模样,“新妹妹生得天仙似的,难怪爷要领回家去,这外头放着,别说他不放心,就是我也不放心。”

软玉拜了又拜,忙请茶招呼,“我是哪个名分的人,哪里敢劳动奶奶大驾来接?原是这里打点好了,下晌就要进府里拜见老爷太太奶奶叔伯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