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淼淼收拾衣服的动作慢慢止住，泪水一滴一滴的滴在抓着衣服的手背上，卫展的话，让她忽然觉得她很自私，也很自以为是，从以前到现在，她从来没问过楼翎的意见，每次有事，她都自私的自己做决定，从没问过楼翎愿还是不愿，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是，二十岁离开楼翎的时候也是，如今更是……

“你就让我走了吧，你就让我离开翼园吧，反正我也没有几天好活了，出去就算被人欺负死，也欺负不了几天，饿死，也饿不了几天……”

沈淼淼话音未落，房间房门处就出现了一道伟岸身影，身影主人眉头拧着，不赞同的看着她：“胡说些什么。”他怎么可能让她挨饿，又怎么可能让人欺负她。

沈淼淼泪眼婆娑，视线里一片模糊，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楼翎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入怀里，而沈淼淼也紧紧的攀在楼翎身上……

“还走吗。”楼翎手掌轻轻顺着怀里人的头发，事后独有的磁哑声音问道。

沈淼淼摇头，想了想，有些委屈的看向楼翎：“你从来都没挽留过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没有，二十岁解除婚约的时候也没有，现在也是，我要走……”沈淼淼说着说着就真的委屈上了，固然她没跟他商量就自己做了决定，可每次他也都没说过挽留的话，如果他说，她知道她是绝对不会走的。

沈淼淼的声音消失在楼翎紧紧抱来的带着冷香的怀抱里，楼翎闭眼，手臂紧得像是要把怀里的人揉入骨髓，他哪里是从来没有挽留过她，他是怕他一旦挽留，就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凶兽，再不可能对她放手……

“所以你要走，是因为想要试探我会不会挽留。”楼翎问道。

沈淼淼再次摇头，她从没想过在这上面试探楼翎，心里委屈归委屈，但这么久下来，楼翎的心思她又怎么可能不清楚：“我要离开，是因为我恐怕快要死了……”

“别胡说。”楼翎皱眉，沉冷打断沈淼淼未完的话，她身体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

“谁胡说，我要死了，跟上辈子一样，注定要死了……”

……

楼翎将沈淼淼留了下来，自然也知道了沈淼淼执意离开他的原因。

楼翎眉头拧着：“末世小说，司敖航和鞠语梦是小说里的男女主角……”

沈淼淼点头：“我是小说里面的炮灰，男女主角在小说里注定大展身手一统天下，而我这枚小炮灰注定是要炮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