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晖听到这话叹了口气,精神仿佛一滞,靠在了沙发上,仰头看着上面的吊灯,语气有些迷茫,“你说我当初是不是真的错了?我应该和辰硕一样选择自主研发,而不是依靠西方?”这是他当初做出的战略决策,自主研发的费用太高,辰硕选择自主研发,前二十年辰硕比信源的日子难过很多,但如今熬过来了。
如果说辰硕是先苦后甜,那信源就是先甜后苦,如今就到了苦日子来临的时候。
对于严晖的问题,严裕很沉默,良久后才道:“战略抉择没有谁对谁错,况且您当初的决策确实给信源带来了极大的利益,让信源抢夺了不少市场份额,至于现在……”
“当初辰硕的情况比我们现在还要困难,可他们依旧能够崛起,可见一时的困境不算什么……”虽然这么说,可是严裕自己都心虚,他很清楚辰硕当时的困难是技术难关,而信源的困难是技术、战略、资金、市场等等诸多问题,或者说市场即将要淘汰信源。
严裕没信心,可是严晖对自己却有极大的信心,他和肖斐是同一辈人,他坚信肖斐能做到的他也一定能做到,他当初走了捷径,现在弥补一定还来得及!对,一定来得及!严晖在短短十几分钟后就给自己重新建立信心。
“你说得对,辰硕能挺过来,肖斐能做到的事,我也一定能做到!”严晖和肖斐因公司的关系,算是死对头了,严晖本人极为自负,他当初能赢肖斐,以后也一定能赢!
看着父亲重新振作,严裕心里高兴,但又怕严晖又升起让他联姻的想法。不过,这次许是严晖听进了严裕刚才的建议,对着严裕道:“我让你离婚也是为了你好,就算不为了联姻,就现在张浅月的精神状态,也根本担任不了严家夫人的职责,还有她那个亲生父亲……”
说到这严晖一顿,随后道:“实话告诉你,我不可能拿出两百万的现金给她那个赌鬼父亲,而且就算我给了这一次,李勇以后变本加厉,输的钱只会越来越多,我严家不会填她那个没有底的窟窿。”
“可是这两百万的因在我们身上。”严裕年轻,还无法做到像严晖一样厚脸皮和李勇欠赌债的事情撇得一干二净。
“什么叫在我们身上?只不过派人引导了一下,带他进了赌场,他要是不烂赌成性,怎么会跟人进赌场?说到底还是他根子坏掉了。”严晖对于自己算计李勇的事说得理直气壮,“再说又不是我们和赌场的人串通从他手里赢钱的?我们和赌场可是干干净净。”
严裕知道父亲没说谎,严晖确实没和赌场有牵扯,可这事的源头还是他们,若不是他们处心积虑地算计乔微,如今也不会被赌场咬上。
“那李勇的事?”严裕还是没法丢下这事不管,毕竟这事处理不好,对信源也不利。如今信源的情况,不宜再有任何不利消息出现。
“好了,我会请律师,警察局市政府那边也有些熟人,打个招呼收拾了这帮人还不难。”严晖说道,若不是为了公司,他真的不会搭理这帮涉黑的人。
“您肯出面就好。”严晖听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