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IMO的亮眼表现我知道,你入学后我也特意关注过你。”和乔微交谈的不是她的辅导员和班主任,而是乔微之前就认识并且在IMO中培训过他们的教授陈崇玺,“以你的水平只要修完学分完成论文,提前毕业不是难事,我想要问你的是你对自己日后是怎么打算的?你研究生阶段想要选择哪个领域?”
陈崇玺将倒了一杯茶放在乔微面前,面容和蔼,“我有好几个老朋友都跟我打听你的意愿?当然我也希望你能考虑我。”
乔微赶紧接过茶杯,对着陈崇玺道了谢,之后歉意道:“很抱歉,陈教授,我恐怕要辜负您的好意了,我的兴趣应当不是在纯数领域。”
作为纯数领域的数学教授,陈崇玺和大部分纯数领域数学家一样,对应用数学很瞧不起,“为什么?以你的能力,若是能够专心数学,绝对能够取得傲人的成绩,我不说别的,最起码国内最顶级的华奖、陈奖这些都是你囊中之物,国外的奖项也能搏一搏。”
陈崇玺十分看好乔微,乔微早在培训过程中就表现出了极佳的数学天赋,数学这个学科向来是天才的地域,泯没在数学里的天才数不胜数,可他相信面前的小姑娘即便是在一众天才中也是最耀眼的那颗星。
“我对通信领域比较感兴趣,学习数学应该也是因为数学是一切的基础。”乔微知道陈崇玺这类数学家对纯数领域的执着,其实这件事也不能说是数学家的傲慢,只能说是个人的观点不同。
“陈教授,我知道很多数学家对应用数学有偏见,甚至觉得应用数学家不应该被称为数学家,应该叫数学工程师。”乔微眨了眨眼,这是一些数学家的调侃。
陈崇玺被乔微这话弄笑了,“是这么说过,不过他们也不喜欢骂我们假清高吗?”不只是研究纯数的看不惯研究应数的,搞应数的也看不惯他们,他们是互相看不顺眼。
听着陈崇玺特别有自知之明的话,乔微笑了,大部分专心做研究的学者都很单纯,他们的眼中只有他们的课题最为宝贵。都说文人相轻,其实并不是相轻,而是各持己见,这是一种对自己知识和研究领域的坚持和固执。
很多科学家将自己的课题看成亲生孩子,作为家长的谁愿意别人说自己孩子不好?做科研的也一样。
“我年纪还小,说话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您多多指教。”乔微明媚一笑,“每一个做数学的都想要成为数学家,甚至将获得菲尔茨奖作为自己毕生追求,我们在纯数中挣扎,用尽自己毕生精力去探索其中奥秘,终尽我们的一生去窥探这自然奥秘的冰山一角。”
听着乔微的话,陈崇玺心中升起了无尽地感叹,“不错,能尽我的努力再揭开一角冰山,我这辈子也值了。”
“可是您有没有想过我们揭示了这些奥秘又要用来做什么?难道只是摆着那几个公式放在教科书上,给学生出考试试卷吗?”乔微调侃道,她尽量让自己的话语俏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