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枝枝有点受不了这种狗狗一样的眼神,避开他的目光,有点不自在道:“仙君这是怎么了?怎么……越发委屈了。我又没欺负你……”
谢衍之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她。
事实上,从身处青女的冰霜幻境里时,谢衍之就隐隐感觉到,自己之前与竹溪孟氏那个阿栀,应当是有一些比其他人更紧密的联系的。
比如说,自己这双受到反噬的“盲眼”,应当就是替那个阿栀承受的。
谢衍之不明白,这个阿栀究竟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竟然能让他这种冷酷无情者,心甘情愿替她抗下这种恶咒。
他更不明白的是,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指向了“宁枝枝应当就是阿栀”这件事。
传闻中被竹溪孟氏圣物抛弃的祭品,还能重新转世吗?
那么,他当年在竹溪孟氏,又是怎么逃过一劫呢?
谢衍之越想越头痛,索性闭目,让自己清心静气,凝神在当下。
宁枝枝察觉有异,小心翼翼问:“怎么样?你又头痛了?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谢衍之陡然睁开双目,眼白上有些细小的血丝纹路:“你怎知,不是什么好事?”
宁枝枝顿时又成了没嘴的鹌鹑。
谢衍之叹息:“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告诉我。”
宁枝枝学着他的样子叹气:“你都不明白的,我能窥探到些什么?只不过,你昏过去之前……偶然看到了几个画面,很惨……我不知道是不是你想寻求的真相。”
谢衍之顿了顿:“有多惨?”
宁枝枝回忆了一番,颤着嗓音道:“我看到一个小院子,有一个小姑娘被绑在绞刑架上,有一群人,或许不能称为人,他们的状态跟那日冰霜幻境里见到的孟长安很像。”
“他们缠着这小姑娘变成一束束花藤,然后一路绕着她的身体,以她血肉为食,在她双目上慢慢开出两朵叫不出名的血色花。”
“花在盛开,她在尖叫流血泪。然后你毫不留情的拔了花,继承了那份恶诅。”
谢衍之默默听着宁枝枝的形容,生出一些自己无法理解的疼惜之情。
两人相顾茫然,他僵硬地伸出手拍了一下宁枝枝的头,然后又是一下。
“已经没事了。”
宁枝枝:“……”
你是在拍狗吗?就是拍狗头也没有这么僵硬的啊。
宁枝枝的笑意将那种重回现场的恐惧感洗去,谢衍之察觉到宁枝枝状态的变化,长长吐出一口气。
宁枝枝没想到,谢衍之会这么直白:“所以,你应该就是阿栀了。”
他甚至用的不是问句,而是陈述事实的语气。
谢衍之其实啊还想告诉宁枝枝,或许,她才是那个跟太阴幽荧息息相关的存在,所以她以血救了聂青池,才会让聂青池拥有了“太阴幽荧的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