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清晰,他扫了一眼,果然窗户是半开着的。
顺势,他又看了一眼床上。
沈澜在。
只是看样子还没醒…
贸然进她寝屋有些逾举了。
他退后几步,伸手叩了叩门。
床上的人动了动身子,上头的被褥也跟着动了动,大约是醒了。
魏明杨站在门口,没再望着里头:“抱歉,刚刚听到有开窗的声音,担心你出事,便贸然闯进来了。”
“无碍。”她嗓子有些干哑,像是刚睡醒的声音。
“是你开的吗?”他撇了一眼那扇半开的窗户。
沈澜的声音声音淡淡:“有些热。”
“嗯。”魏明杨打算关门,眼神随意一撇,一道反光让他心中一顿。
关门的手停到一半:“晚上还是关了的好,容易着凉。”
沈澜愣了半响,在关门声结束后,才应了声。
“嗯。”
一双清醒的眸子缓缓睁开,入眼布满的一片黑,面对一切的她此时心中却已经平静无比。
她将手放进枕头下,拿出一把带着血的刀,在夜色下刺眼而夺目。
明明放在雨水下面冲了一会还没洗干净吗?
她将刀放到胸口,深邃的瞳孔幽幽的泛着波光。
爹之前在在她面前使的那些刀法不错,耳濡目染,竟是直接就学会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握刀呢。
真是谢谢…爹爹了。
不知原谅什么,诚觉世事尽可原谅。于此,现在,她原谅了。
夜色将一切掩藏,像是什么都未发生过那样,雨点洗刷大地,众人皆是清白。
次日清晨
王府内
一人风尘仆仆赶来跪在地上:“殿下,有踪迹了!”
李符卿放在袖子后头的右手蓦然捏紧:“何处!”
刀疤脸思及那群妇人所言,原模原样的说了一遍。
黎山边的苦乡镇上西边的一颗树下,很多人都见过躺在地上的女人,那女人衣服上都是血,味道挺大的,不知是血的味道还是尸体的味道,妇人们皆以为是尸体,无人敢靠近,再加上那日黎山的耀眼,更是无人敢多久留。
“但是据她们所说,和画上的女子一模一样。”
李符卿从主位上站起来:“听本王命令!召集所有人挨家挨户的给我找!”
裴良站在一旁拧眉提醒道:“殿下,昨日那番举动早已有人察觉您的动静,若是今日你再这般明目张胆的去做事,众朝臣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