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萩心怀感激之余也只能口头表达感谢,如今她身上什么都没有,也只能等着司炎修醒来,看看能不能给这小大夫一笔可观的诊疗费。
“哪里的话,我师父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都不知道救下多少人,不管是我们村还是陈城县他都是大善人,我和他比,先不说医术,这救人的心都欠点。”
凌子萩见他如此谦逊,人又老实,心中不禁为死而后生所遇善人之事感到感激,点点头再没有吭声。
没过一会儿内厢房的竹门被打开,一名身穿一袭白衣,青丝飘逸的男子从里面出来,尽管从秦川嘴里得知吴萸已经年过三十,可是从他那精致又带着几分雅韵的面容看,若是说他二十有余都不为过。
“吴师傅,如何?”凌子萩起身,连忙走了上去。
吴萸从秦川手中接过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才把注意力放在对面女子身上。
似乎很少见到如此气质灵动的姑娘,吴萸扫过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深陷的面颊小梨涡,怔了半晌,才开口道:“凌夏姑娘?”
凌子萩点头,她来这里之后深怕还有人会追杀,故而给自己起了个假名,她叫凌夏,司炎修叫司舜。
“里面是你。”吴萸又问。
“夫君,阿舜,是我夫君!”凌子萩语气笃笃地开口。
吴萸点点头,嘴角勾起道:“姑娘别误会,因为我方才在救司公子的时候,发现他衣冠不整,再加上他身上的歪七扭八的包扎带,便知道你对他做了什么,若是你们二人没关系,这事儿我定然是要保密的。”
凌子萩听到这颔首,看来这吴萸还挺细心的,把姑娘家的名节看得很重要。
“你们叫我来得及时,里面的人脱离危险了,只是伤口感染得了温病,得吃些退温病的药才行,若是没什么问题,大约三日之后方可醒来。”吴萸说着,坐到方才凌子萩的位置开始写药方子。
没过一会儿,他再次起身,轻轻吹拂着药单上还未干透的墨迹,转头对着秦川说道:“按照这上面去抓药,记得掌握火候,可明白?”
“明白!师傅!”秦川连忙接过。
就在秦川刚刚准备走到外面晒药的地方配药,小竹院子外又响起清脆的敲门声。
凌子萩还未起身,吴萸已经给她做了个别动的手势,转身走了出去。
待小院子的门被吴萸打开,一名身穿妇孺衣衫的女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下一瞬她泪流满面的望着吴萸,至于说什么,凌子萩听不到,不过很快吴萸面色一变,跟着妇人离开。
“师傅一来就有人找他瞧病。”已经抓好药的秦川走了进来,见凌子萩望着外面离开的两人面露不解,这才解释道:“那妇人是村里二狗子的娘,二狗子调皮,总是捣蛋,估计又把胳膊腿摔折了吧,之前他爹从房上掉下,半条命都差点没了,都是师傅护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