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堂到院子有个门槛,凌子萩作为心理催眠师在现代早已推过不下百十个病人,故而这小小的轮椅越门槛,对她还是儿戏一般。
在冯邵的错愕下,她踩动轮椅后面的档杆顺利走出大堂,朝裴府的花园走去。
“看不出司夫人不过一眼便能观察到冯某这轮椅的设计,带冯某顺利出大堂着实意外呢。”
冯邵被推着在裴府的长廊内缓缓前行,他望着水榭深处的几条红色小鱼,笑着开口。
凌子萩勾唇,露出一抹甜甜的笑,见路还长,心理医生的本能让她忍不住开口道:“冯公子的身体是一直都是这样,还是突然这样的?”
冯邵没料到会有人突然问他这个问题,面上的笑容一僵,低头没有立刻回答。
凌子萩以为有些失言,正打算出声宽慰冯邵几句,只听他却突然开口道:
“司夫人实不相瞒,冯某从小便体弱多病,之前腿脚还好能走,能动,只是三年前随着商船一次游海,被凉风侵袭的,腿上再无知觉了。”
“哦,原来如此,既然是后天的,那定然有治的办法,不是吗?”
听到凌子萩的宽慰,冯邵露出股股发自内心的淡笑,道:“借夫人吉言,冯某也希望如此。”
两人从长廊上下来,朝裴府的府外行走,凌子萩见门口依旧没有接应冯邵的下人,想了想觉得能和裴家做生意的定然也是江州大户,正打算附身询问,谁知不知哪来的凉风吹来,迷了她的眼,也吹掉了冯邵腿上盖着的薄缎。
“哎呀!”凌子萩回过神,连忙随风去追薄缎。
许是薄缎太轻薄,又或者是徐风太过强劲,凌子萩只觉得她跑得都有些气喘才追上在地上不知道翻了多少「跟头」的薄缎,揣在怀里。
她扭头急急往回赶,走到还在原地望着她的冯邵面前,连忙蹲在身子把薄缎盖在他的腿上。
“有劳司夫人了。”冯邵眸眼低垂望着因为奔跑而面色赤霞的凌子萩,淡淡开口。
凌子萩怕这次薄缎又跑了,手下微微用力想把薄缎整理好,突然她掌心一滞,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在手中跳动了一下,可再往回摸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
“公子,公子!”
凌子萩还困在自己的思绪里之际,门扉外传来一名小厮急急之声。
她微微惊醒,扭头望去,只见一奴仆打扮的小跟班朝她这边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