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怎么都觉得罗梅那边说的俄语好像混杂着其他语言的味道。
“我嘴笨说不好,二姐你聪明学得快,回头到了莫斯科你就是咱们的翻译官。”
陈建荷没想到罗梅承认的这么迅速。
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半晌也只是嘟囔了一句,“你可真敢。”
都不会说,就敢来这么搞。
胆子可真大。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咱们这混了一趟不就清楚了吗?”其实很多事情没那么可怕。
比如核对了来接站的人的身份,然后把吕永亮交代的酒交给对方。
罗梅甚至还操着不甚熟悉的俄语问了句,“能给我们介绍一个便宜的住所吗?”
她跟着乘务员学了好半天呢。
那人看了一眼,指了指那大卡车,“跟我来吧。”
接应的人叫尤金,给罗梅她们介绍了一个莫斯科居民楼里的住处。
“给她五个卢布就行。”
老式的苏联筒子楼,大概是有陌生人到来,筒子楼里热闹了几分。
推窗张望的多是老迈的女人。
陈建荷瞧着奇怪,觉得有些瘆得慌。
早知道就不节省这个钱了。
尤金介绍的房东叫波琳娜。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弓着腰背,仿佛再也舒展不开。
“你们有酒?”
吕永亮之前特意交代,让罗梅留一箱酒走关系。
没想到这位老太太鼻子这么灵光。
她拿出一瓶来。
波琳娜看到这酒瓶笑了起来,“我喝过这个酒,可真好喝,那都是将近四十年前的事情了。”
四十年前。
陈建荷反应过来,“您去援助过我们的工业建设?”
“算是吧。”波琳娜笑了起来,“我只是一个厨娘罢了,当时跟着马罗佐夫先生去了中国,我的丈夫死在卫国战争中,你们或许都忘了。”
战争让苏联死去了那么多的青年,男的、女的。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忘记,甚至篡改人的记忆。
只是这酒的味道却没怎么变。
罗梅不太明白波琳娜眼底的悲伤,如果俏俏在的话她或许会懂得,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位老太太。
但她却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波琳娜年迈却眼光如炬,“你们带来的是什么东西,羽绒服吗?我可以买一件吗?”
罗梅迟疑了下,“我可以送您一件。”
“不不不,我不能白要你的东西。”波琳娜站起身来回到卧室里,出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个小铁盒,她数了又数,“我只有这么多钱了。”
“真的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