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身上气息变化一贯敏Ⅰ感,刚才的惊吓让她还有些站不太稳,虞翎手扶书架,颤问道:“我做错什么了吗?”
谢沉珣颀长身形挺直,他长得高大,开口冷道:“男子皆性情不定,是你太过放松警惕。”
……
谢沉珣的动作突如其来,他冷淡过头,虞翎手都是抖的,最后只咬唇,让外边丫鬟进来搀扶自己出去。
她好像被吓得又气又怕,眼眶红,转身时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发现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身子就僵直往丫鬟那边躲。
养在虞翎院子的雪貂爱玩又爱闹,要是不认真抱着,撞翻个花瓶都是小事。
从谢沉珣书房没多久,阴沉天色就下起大雨,虞翎慢慢平息自己心情,垂眸在亭子避雨。
她一回自己院子,就看到雪貂就在到处乱窜,它见她回来就吱吱叫了好一会儿,察觉她在想事情,又有些生气般趴着不理她。
虞翎缓缓回过神,把它抱了起来,柔白手指慢慢滑过它雪白皮毛哄,她手腕的指印明显,像男人专门给她留的印记。
她不是没遇到过强势得让她畏惧的男子,但谢沉珣比她所遇见的要多出几分会侵略的克制,淡漠里藏着内敛的成熟。
她今天做的出格事,只有关上佛堂门和萧庚雪独处了一段时间,谢沉珣会关注,她不意外,来的人到底是萧庚雪,她意外的只是他的反应。
淡淡光亮透进闺房,蝴蝶金钩挂住青帐,陆嬷嬷给她端来一碗祛寒汤,见她手腕有青紫,脸色骤然一变:“姑娘手怎么了?”
雪貂在虞翎腿上团得好好的,被陆嬷嬷一声惊叫吓到了,虞翎继续抚着它,目光看一眼手腕,轻道:“今天差点犯病,姐夫着急了些,没什么大碍。”
她两只手腕上都有,痕迹方向不一,陆嬷嬷跟在虞翎身边多年,已经许久没见她身上磕磕碰碰出淤痕,一时琢磨不出这是怎么弄的。
雪貂小鼻子倒是在上面嗅个不停,虞翎捏住它的脖子,它又朝她吱吱乱叫,活像个嚣张又霸道的小将军,逗得虞翎笑了。
她想猜不透一只小宠所思,但猜一个男人在想什么,对她来说实在是简单。
他是朝中要臣,城府谋虑深远,可说到底,他也不过正如她说的,是个男人。
谢沉珣那天的强势仿佛只是个幻影,他待她仍是冷淡却宽厚,虞翎对他却不如以前亲近,甚至寻着借口称病不去书房,像是怕自己无缘无故犯错,再次惹怒他。
朝中事务慢慢步入正轨,吏部选任,圣上任命,新上任的户部侍郎便是谢沉珣举的那位杭州知府,外官调回京就一步直登青云梯,在朝堂可谓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