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之疾行了一段路,又渐渐慢下来,将装书的木盒子拿出来,抛给了丁宝儒,“你瞧瞧,看有没有想学的。”
丁宝儒看了看,又原样收进了木盒子,又抛了回去,“老太太传给你们的,给我算什么。”
“兄弟俩,别说客气话,祖母待你待我都是一样的。”说着又扔给了他。
丁宝儒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应承道:“那行,我回去再登门拜谢老太太。”
顾家上下待他和顾瑾之都无甚区别,一身功夫也都是在顾家学的,在他心中顾家人比他自家人还要更亲近,只是自从他成亲后,因为妻子与顾家有些恩怨,让他与顾家生疏了不少。
真说起来其实也不算恩怨,只能算是个乌龙事件,他成亲较早,与妻子蜜里调油,看着独身一人的老大还没个着落,便想给他撮合桩姻缘,正好他妻子有个闺房密友,家世模样都不差,便想撮合他们两人。
他妻子一早告诉了小姐妹,带着小姐妹私下看过顾瑾之,甚觉满意,也就同意他们拉红线,女方是同意了,但丁宝儒这边忙着手头上的案子,还没来得及跟顾瑾之提,顾瑾之就接任务出去了。
也是无巧不成书了,这小姐对顾瑾之上了心,默默等了他一年,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京,谁知老太太抢先一步给他定了江家的小姐。
姑娘空等了一年,最终等来这么个结果,哪能不恼,他媳妇也因此恼了老太太和顾瑾之,不再和顾家来往,连带着丁宝儒与这边也生疏了些。
丁宝儒从中拿了一本嵇山七修腿的功法,他下盘是弱点,想练练腿法。
顾瑾之看了一眼,知他所想,将所有有关腿法的册子都翻出来给他,“综人所长,取其精华才更易练好。”
丁宝儒抱拳谢过,这才收下,叁人驱马慢悠悠在路上走着,一边看书,江清黎也捧着医书背草药名。
不同于丁宝儒,顾瑾之选择精进剑法,将所有关于剑法的都看了一遍,记下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便又看起了暗杀术,有一回与东瀛刺客交手吃了亏,十分好奇他们的忍术是怎么练的。
互不打扰看着,一直到寻双他们跟上来,叁人十分有默契的收了书,并不想让他们知道。
许是闹过了一场,再追上来,倒是没有再闹什么幺蛾子,风越来越大,看起来要下雨的样子,避免淋湿,便决定先不吃午饭,继续往前赶路,看能不能找个落脚地。
运气还算好,在暴风雨来的前一刻钟发现了个破庙。
破庙不大,前头大殿里的神像都不见了,后院杂草丛生,厢房也是破旧不堪,只有大殿东南角勉强还能够避雨,至于呼呼地北风就挡不住了。
刚寻了些木柴生起火,大雨就哗哗落下,看样子一时半刻不会停,只能在这儿过夜了。
人有些多,地方有些显挤,他们还算关照,留了个遮风挡雨最好的地方给顾瑾之夫妻俩,对此孙崇乐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几人吃过饭,便或坐或躺的睡了。
顾瑾之依旧是昨夜那般抱着江清黎靠墙睡,秦文景和丘然主动说守夜,寻双也就答应了。
很快大家各自睡去,昨夜没睡好的江清黎今夜睡得很快,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迷糊了,顾瑾之也渐渐睡去。
睡到半夜,突听几声脚步声,顾瑾之迷糊睁眼,就看见应该守在火堆旁的秦文景和丘然鬼鬼祟祟溜出去。
外头雨已经停了,他们俩这是要去干什么?
顾瑾之环顾四周,丁宝儒他们都没有醒来,张延也睡得正熟,顾瑾之有些犹豫要不要跟出去看看,可看着怀里的小梨儿,一时有些犹疑,想了想,还是没出去,只运功到手掌,将地上的灰扇向对面的孙崇乐,将他弄醒来,自己又假装睡了。
孙崇乐不见值夜的秦文景二人,立即警惕起身查看四周,不见他们身影,便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