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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妹妹(1 / 2)

斯兰特家族在奥斯曼帝国是个非常特殊的存在,不仅是因为这个家族的人世代都是奥斯曼皇室最忠诚的奴仆,更让人讳莫如深的是,姓着斯兰特的男人,体内里都流淌着疯子的血液。

因为这个家族的人,为了保证血脉的纯粹,从不与外界通婚,能够继承斯兰特族长位置的,必定是最纯正的斯兰特血脉。

也就意味着,这个家族的后代,都是近亲繁衍,不会与外人结合。

但或许是因为这种不伦的罪恶结合引发了诅咒,斯兰特每一任的直系后代越来越少,即便出生了也很容易夭折,到了这一代,居然最后只有一对兄妹活了下来。

这对仅存的兄妹便是诺曼·斯兰特的父亲和母亲。

但他并不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因为他的母亲在幼时便被判定为基因残缺的下等Omega,他的父亲却是基因优秀的优等Alpha,心高气傲的他无法接受与只是下等Omega的母亲结合,便借着他的地位动用手中的权利从特区里选了个同等级的优等Omega,可接连生了几个孩子,居然都是资质最下等的Alpha,怒极的父亲便将这几个残次品一出生就能销毁了。

所谓销毁,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一点痕迹都不留的抹除。

诺曼的父亲是个傲慢又冷酷的Alpha,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后代是这样低等的瑕疵品,为了制造出资质优秀的继承者,他不惜用自己做实验,在牺牲了无数个残次品之后,他终于得到了基因出色潜力优越的孩子。

可上天像是在和他开玩笑一样,这个他花费了无数精力和心血培养出来的完美作品,居然有个致命的缺陷。

这个孩子并不具备繁育后代的能力。

希望被打破的父亲绝望之下,居然想起了那个被他遗忘的和他身体里流着同样血脉却是个下等Omega的亲妹妹。

柔弱的Omega妹妹又怎么抵抗得了身体强壮的Alpha哥哥的侵犯,不久之后,他们的孩子就出生了。

这个孩子,便是诺曼·斯兰特。

幸运的是,他并没有继承母亲的下等残缺基因,他是个各方面数值都极其出色的优等Alpha。

他的父亲为此感到欣喜若狂,在诺曼一出生时,就将他抱离了母亲身边,倾尽斯兰特家族所有资源全力培养他,似乎是想让他继承斯兰特的族长之位。

诺曼也没有辜负他父亲的期待,从小便以优异的成绩在众多同龄Alpha里拔得头筹,并且以超绝卓然的智商和运算能力被誉为奥斯曼帝国第一人型智脑。

但诺曼却从未因此感到高兴过。

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是高兴和喜悦,也不明白悲伤和痛苦是什么样的情绪。

或许是近亲结合的缺陷,他发现自己似乎缺乏了一些正常人的感情,无论是受伤还是失去了什么,心底始终如一潭死水,丝毫不起波澜。

他并没有这点告诉任何人,因为他清楚,若是冷酷的父亲知道了他的缺陷,必然也会将他当成残次品处理掉。

就像是那个曾经被他无比宠爱的完美试验品一样。

从血脉关系上来说,他或许还得叫那个试验品一声哥哥,但无论是父亲还是其他人,都从未将那个试验品当成斯兰特家族的人。

因为他是失败的产物,不被任何人所接受的残次品。

他的地位甚至还不如斯兰特旁系的孩子。

那些人可以肆意嬉笑辱骂他为血脉不纯的杂种。

每当有人这样嘲笑他时,那个人就会挂着毫无温度的灿烂笑容的将对方的手脚打断或者让其再也嘲笑出来,虽然每次事后他都会被罚的很惨,甚至好几次被打的骨头尽碎遍体鳞伤,可他却从未服过软认过错。

诺曼觉得他很奇怪,明明只要认个错就能避免,却硬是要死扛到底,若不是因为那个试验品除了没有繁育能力外,他的资质是整个斯兰特家族最高的孩子,只怕他早就和其他残次品一样被销毁了。

但即便如此,也从未有人那个试验品当成人看待,甚至连父亲都毫不掩饰他的厌恶和嫌弃。

因为这个试验品,一点都不像是斯兰特家族的人。

叛逆而桀骜,狡猾且善变,脸上总是挂着让人生不起好感的虚伪笑容。

就像一条血脉驳杂的野狗混在狼群中,十分令人不喜。

诺曼起初并未对他投入过太多的瞩目,因为两人的身份和地位天差地别,从各种方面来讲,他都没有必要花费时间在一个血脉不纯的试验品身上。

直到偶然一次他发现了那个试验品的秘密。

那个试验品,经常会偷偷的跑到斯兰特族地深处一座早已废弃的高塔里,似乎是去见什么人,因为他每次从那个地方出来时,脸上虚伪的笑容都会变得真实了几分,甚至眼中还残留着,勉强可以称之为温柔的神色。

换做之前,诺曼定然会直接无视当做没看到,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但在看到那座高塔时,被心底莫名的躁动所驱使,少年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迈开了步伐,缓缓朝着高塔走去。

塔内十分荒凉,角落里甚至还结了密集的蛛网,像是被人遗弃已久。

诺曼的视线在塔内环绕了一圈,略感失望的准备离去时,却忽然听到了来自塔顶的细弱哭泣声。

从稚嫩的声线,不难分辨出是属于一个幼小的婴孩。

这里怎么会有孩子?

在疑惑的驱动下,少年沿着满是碎石的螺旋石梯走了上去。

塔顶的上面,出乎意料的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破旧不堪,空旷的塔顶被改造成了一间卧室,房内四周有着人类生活的痕迹,房内中间还摆着一个摇篮,哭声便是从摇篮里面传出来的。

诺曼像是被这哭声定住了般,迟迟无法抬起脚步,仿佛摇篮里的生物,是他绝对不能接近的禁忌之物。

但诺曼还是迈出了这一步。

一团柔软又脆弱的小东西裹在毛绒毯里,小巧的鼻头和粉嘟嘟的脸颊都是红红的,仿佛雪白奶油上红色的莓果,两颗黑曜石般清澈漂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宛若刚出生的小羊羔,纯洁又懵懂,像是不应该存在与这个地方的美丽生物。

少年愣怔的看着这个小东西,喉咙像是被堵住了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明明他从未见过她,可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少年忽然发现,荒芜空虚像是破了个洞的内心瞬间被不知名的东西给填补上了。

仿佛她就是他一直以来缺失的部分,那是比任何事物都要亲密不可代替的关联和存在。

少年如同冰冷的机器般精致雕琢的面容首次露出了茫然和困惑的神色。

他伸出手指,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脸颊。

柔软而温热,脆弱的像是气泡般一戳就破。

他吓了一跳,想要收回手,却被一只小小的手掌抓住了他的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