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啪嗒”掉在地上,碎得稀碎。
陆微澜:“……”
夏扶风这个钢铁直女,看来她和李蘅的先婚后爱路还得走很长。
望舒被吓得不轻,哪里还顾得上那支玉质上乘的簪子,颤颤巍巍道:“官爷莫要生气,奴家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发生这样的小插曲,陆微澜的尴尬倒是被缓解了几分,她便继续开始审案,问刘松泉道:“你是几时来的风月楼?”
刘松泉此时依旧坐在榻边,想了想才道:“大概酉正时分。”一副气力不足的样子。
夏扶风:“到梅香居后就直接上了二楼?”
刘松泉揉了揉太阳穴,这才道:“在楼下吃了一会儿酒。”
“然后呢?”陆微澜继续追问。
“然后?”刘松泉似乎有些疲累,有些烦躁,“然后就干我应该干的事,这些刚才不是都问过了。”说完便有气无力的喘息起来,好像这些话用尽了他余下所有力气。
望舒见状,赶紧来打圆场,“两位官爷莫要怪罪,刘郎他确实有些疲乏了。”
陆微澜笑笑,“望舒都知倒是很轻松。”
望舒却也笑了,“干我们这行的,能伺候郎君们是我们的福气,哪敢喊累呢。”
夏扶风则问道:“所以说杜若都知被杀的时候,望舒都知就在这间屋子内?”
“刘郎是第二次来我这里,正是图我新鲜的时候,缠得紧。酒喝到一半,他就等不及了。干那事的时候哪有心思听外头的动静。”望舒说着说着眉间染了几分伤感,还流了几滴眼泪出来,“听说杜若被杀,奴家也十分意外,那么玲珑心肝的一个人……”
陆微澜不等她说完,突然问道:“你觉得刘松泉和章焕谁对你更好一些?”
突然听到章焕的名字,望舒眉心轻跳,不过很快沉下来,依旧镇定的道:“他们都很大方,知道疼人。”
陆微澜笑笑:“章焕要给杜若赎身,不知道望舒都知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好消息呢?”
望舒:“这是杜若妹妹有福气。”
陆微澜再问:“那你可曾想过,如果没有杜若,能来成为章家娘子的,可能就是你。”
“南絮姐姐倒是这么说过,毕竟在我们三人中,是她最先认识章焕的。而且她如今的境况不算很好。”
这时,夏扶风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突然灌进来的风将屋内那股她再也无法忍受的腥味吹散,掀起一股淡淡余香。
陆微澜看到望舒的神色慌了一瞬,但是还能够很好的掩饰住。
“这位官爷是不是热了,不然奴家给你扇扇风。”她抽出帕子刚想走过去,想起夏扶风的狠戾,又缩了回去。
而夏扶风拿起桌上的烛台,照向窗外。
这下望舒故作的镇定有些维持不住了,陆微澜上前一步拦在她身前,指着香几上未燃香的香炉问道:“望舒都知精于香道,怎么今日却任这污秽味道充盈整个屋子呢,难道就为等着别人来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