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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敏之坐在位子上写作业。

她瘫在椅上,坐着发呆,扭了扭身体,戳了下廖敏之:“刚才那是你朋友吗?”

廖敏之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他不回应,贺兰诀心头也不爽快,又戳了他一下:“她语气好像很难过,你听见了吗?”

这回廖敏之蹙起了眉,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目光似乎……有点冷。

“你走之后,我看见她坐在小树林里的石凳上……”

话音未落,廖敏之长睫一垂,收回了目光,将手中的笔搁下。

黑色水笔“啪”一声滚在桌面,他慢条斯理把练习册合上,收进书架,拎起自己的书包,甩在背上,起身往外走。

动作很平常,神色也很平常,但贺兰诀就是觉得……这人在对她发脾气。

她望着他的背影,侧脸扬起,线条傲慢又锋利,背脊迥于寻常,直直的挺着,像在防御,也像抵抗。

她突然生气起来:“喂!你何必这样!”

不知道廖敏之听没听见,他自顾自匆匆出了教室,反倒是贺兰诀的声音把教室里的目光惹了过来。

贺兰诀坐着,重重咬了下牙,心头闷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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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运动会只有两天,大家重归教室,贺兰诀坐在自己位置上,像以往一样上课下课、和身边同学聊天,就是没和廖敏之说话。

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别扭什么。

廖敏之毫无察觉。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

不在乎她如何对待他,不在乎她的态度,她的想法。

既然他不在乎,她也没必要在乎。

贺兰诀扯了张纸,罗列了各科老师布置的随堂作业,然后把纸拨到他桌上。

他好像根本就不需要,眼神只在纸面轻飘飘停留了一秒,而后提笔回了谢谢两个字,把纸条推回她桌上,低头忙自己的事情。

贺兰诀很气!

她冷着脸拽过那张纸,攥成一个纸团,扔进了课桌。

第二天,她连字都懒得写。

自己上课也是懒懒的,没精打采——不知道是不是运动会太累,她的生理期提前了,整个人有气无力,很不舒服。

最后一节晚自习。随堂老师是教化学的老宋。

老宋是个头发花白的枯瘦老头,晚自习喜欢里里外外溜达,没有老师坐镇,教室里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大家交头接耳小声聊天。

两人各看各的书,各做各的作业。

贺兰诀坐不住,满心烦躁,在椅子上扭来扭去换姿势。

腰疼、腿疼、肚子疼、头疼。

她又换了个坐姿,瘫在椅子上,作业也不想做,只想早点下晚自习,回家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