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珠疼得抽了口气:陛下?
回神了,你这得揉开来,不然明天要肿起来了,聂玄又是心疼又有点好笑:回头让人把路上杂草清一清,下回可别这么不小心了。原本还想着明儿带你去围场跑马的,听宋清说你小时候就惦记着想跑马啊?
蒋明珠还是有点走神,随口哦了一声,微微垂下眼:方才从母后那儿出来,在想崔若微的事
聂玄手上动作停了下来,眉头也渐渐拧起来:你想问什么?
见他声音忽然沉了下来,蒋明珠不自觉地咬了咬唇:陛下?
我说过,有事可以直接和我说,不必和我绕弯子,聂玄起身,拿布巾擦了擦手心的药油,隐隐有些不悦:你想问我和崔若微为什么看起来很熟悉?
蒋明珠原本的意思倒当真只是如实告诉他方才为什么会崴着脚,她心里虽然也确实疑惑崔若微和聂玄之间的关系,但并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是想着先问问宁远侯家为什么会让太后厌弃,再问这一层的。
但听得聂玄这么一说,不自觉地也被他的口气激出了心火,冷冷道:陛下想多了,我摔着的时候还没见着陛下和崔小姐相谈甚欢,不过是在想母后为什么对她们母女很是不喜。
聂玄话一出口便有点后悔,只是被她这么一顶,也不好再软下来。屋里一时就尴尬地沉默了下来。
见他拿帕子仔仔细细擦了一遍手,转头却又磨蹭着把手浸到水盆里,虽然尴尬却并没有转身就走,而是在不自觉地磨蹭,蒋明珠心里的郁结倒是散了大半,踮着脚往桌边跳了两步。
聂玄眼明手快地把人一揽:干什么?
山不就我,只好我去就山了,蒋明珠顺势圈着他的腰,哼笑道:陛下那么生气做什么?我那会儿当真就是想出神了么。
她难得会跟聂玄撒娇,聂玄也知道她这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不知为何忽然就想起了当年两人命悬一线时她说的话。她说,如果殿下不在了,我去哪里寻一个视他如师如友如夫的人?
那时候的小丫头,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他的皇后,他女儿的母亲,她为这份感情所付出的努力,从来都不在自己之下。
她学会了耍心机,也学会了权衡局势,学会了为了他放软姿态,甚至有时候要委屈自己去寻求和何太后之间的平衡。
聂玄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下,伸手把人抱了起来:别闹还伤着呢,瞎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