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估摸着时间回来的,一回来就看到蒋明珠果然已经醒了,靠在榻上等他。一手卷了一册书,另一手松松地搭在已有些圆隆的腹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
蒋明珠显然也没把注意力都放在书上,很快就看到了他,笑眯眯地放下书,待他走到近前,就伸手抱了上去。嘟哝道:殿下,我想你了。
聂玄有点惊讶,他对蒋明珠是很了解的,蒋明珠虽然机敏灵动,偶尔也会和他逗趣,但并不是把情感挂在嘴边的人。听她这么说,一时简直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又惊讶又欢喜,忍不住就笑弯了眉:嗯?今儿怎么这么乖。该不会是给我惹麻烦了吧?
蒋明珠本是怕他心里还惦记着差点让她伤着那点事,给自己找不痛快,才大着胆子说了句甜蜜的话,谁料这人竟还不领情,不由撇了撇嘴:好吧,说正事,殿下查到了么?
聂玄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嗯?想我?那我怎么瞧着你还养得圆润了些?
上言长相思,下言加餐饭,蒋明珠有意与他调侃:要是瘦了,岂不是辜负了殿下的心意?还亏待了殿下的孩子呢。
嗯,说的有道理,聂玄满意地亲了她一下,点头道:好了,说正经事,是金秀。
蒋明珠哦了一声,问道:怎么查出来的?
梁家小公子介入之后,我让他见了一回梁盈盈,他们在花厅吵了一架,一个怪姐姐给家里惹了祸事,一个怪家里没用让她在太子府里只是个侧妃。吵到最后梁家小公子甩了梁盈盈一个耳光,让她闭嘴,说是查到了一点也许可以救她性命的东西,让她好好想想在金丝上浸药这件事都有哪些人知道,哪些人会泄露出去。
这场争执自然有人不小心漏出了风声去,聂玄守株待兔,在第三个晚上,梁家小公子不但又过来了,还带了一个制墨的大师,金秀终于忍不住了,想趁着还没查到她这儿,把外头替她制墨的人灭口了事,这样即使查到她头上,也会断了线,查不下去。
聂玄的人自然顺藤摸瓜揪出了她在府里经营的人脉,顺带救了那制墨人的性命。
蒋明珠点了点头:这算是证据确凿么?
聂玄沉着脸嗯了一声,这才算松了口气,把人抱紧了点,皱眉道:事情就是这样,人关起来了,等你回去处置。梁盈盈么,已经畏罪自尽了,京城里以后再也不会有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