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玄点头:除了那金丝,还查出点什么了么?
王忠思极有眼色,先前看聂玄对蒋明珠紧张的样子,就知道这位太子妃在太子心目中很是重要,连忙道:太子妃真是冰雪聪明明察秋毫,方才她说还有不对,我还觉得是多虑了,一彻查,果然如太子妃所说
王忠思对药物的了解确实无人能出其右,但为人偏偏喜欢钻研为人处事之道,太过圆滑,他若像阮斛一样一心扑在医术上,又何止这点成就。聂玄有点无奈,倒也没多反感,只点了点头打断了他:这幅字有问题?
殿下英明,王忠思看他有点不耐了,立刻收了拍马屁的话,恭敬道:殿下写这幅字用的应当是徽州进贡的龙脑墨吧?
嗯,这是为母后千秋所献的寿礼,母后喜欢这种墨,聂玄疑惑:怎么了?
王忠思拿着那幅字凑近了一些,心道女人勾心斗角起来可真是心思缜密,只是这话他可不敢对聂玄说,只正色道:进宫的龙脑墨一般都添加麝香、冰片、龙脑。
聂玄虽不通医术,但一听麝香就寒了脸。
王忠思连忙解释:其实正常制墨用的量很小,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但殿下用的这墨,似是被人动过手脚。麝香的分量远远超过了冰片、龙脑,若是长时间对着,会有影响的
聂玄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即使心里怒火滔天,面上却半点不显了,只平静道:会如何?
王忠思不是第一天认识聂玄,吓得一个激灵,硬着头皮道:久了,会使胎息不稳,有滑胎之险,若是太子妃一直对着这幅字来绣,等绣到快结束,再碰到那节金丝时,恐怕恐怕孩子就保不住了。
聂玄沉默了片刻,竟是勾了勾唇:好,好得很!你回去吧,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人说,记住,你今日只查出了金丝被浸染了药。你若走漏了风声,就自己给自己准备一副药。
王忠思心里一跳,连忙诺诺地应了,这才退出去。
聂玄吩咐萧文远把这里的侍卫撤了,东西收拾干净,这才慢慢走回了寝殿。
蒋明珠已然睡熟了,她怀着孩子,本就嗜睡,今日又着实辛苦,虽也记挂着王忠思那里有没有查出结果,却不敢拿孩子开玩笑,喝了安胎药,便安分地睡了。
聂玄没让下人伺候,自己在床边坐了下来,看她睡得很熟,全然安心的样子,不由轻轻一笑,小心地在她身边躺下来,怕吵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