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凝重,完全没了方才的笑意,蒋明珠凛然,立刻绷紧了精神:怎么了?是父皇?
聂玄摇了摇头,想了想,却又叹了口气:不知该怎么说,父皇今日早上醒来,就一心想亲自去祭奠先皇后。宫里上上下下怎么都劝不住。
蒋明珠啊?了一声,疑道:可是父皇的身体能支撑么?
这也正是母后和太医们担心的,聂玄也不知是无奈还是难过,声音也沉了许多:只是父皇一意孤行,谁也劝不住,母后没法子,只得先取消了家宴,招了太医进宫会诊,看看能不能想出法子劝住父皇。
蒋明珠只看聂玄的神色也能猜到结果一定是没劝住。她知道聂玄心里定是不好过,便不再多问,只靠在他怀里反手抱着他。
聂玄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许久才又道:后来我就劝母后,若是父皇一心要去,不如就让他去吧。也许,这就是父皇最后一个心愿了
嗯,蒋明珠只乖巧地在他手心蹭了蹭。
聂慎的身体每况愈下,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聂玄心里早已做好了准备。这会儿见她这么安慰自己,仿佛也被她这个动作逗乐了,笑了一下:若是她们进了后宫,封了妃,再想动的话,就涉及前朝了。
蒋明珠立刻就明白了,聂玄想在继位前先把后宅梳理一遍,所以今日才有这样的举动,故意激化众人对蒋明珠的不满。
聂玄看她想明白了,便低头亲了亲她:给你惹了麻烦,不介意吧
殿下都先斩后奏了,我上哪儿介意去啊,蒋明珠爽朗地回应了他的吻,展颜一笑:早就上了贼船不能回头了。
聂玄这才放下心来:别怕,你身边我安排了人,你母亲和婶婶那里,我也都布置妥当了,绝不会让人伤到你们。
蒋明珠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相信殿下。
聂玄忍不住一笑,一瞬间竟像是回到了在她那儿借住,两人一起设计别人的时光,伸手把她抱了起来:你方才许了三个愿,现在轮到我了。
蒋明珠笑着等他的下文。聂玄却不说了,只把她放在床上,倾身吻了下来。
两人这里一夜缠绵,把夜雨寒风隔在了外头。蒋家却是一夜狂风骤雨,先是一顿团圆饭吃地冷冷清清的,到了后半夜,蒋老太太也不知是不是被夜里的炮竹声惊着了,一直抽搐个不停,守夜的喜鹊吓得三魂七魄都丢了一半,连夜把蒋云叫了来。
蒋云见了也是急了,生怕老太太就这么熬不过来了,忙让人去把家里人都叫起来,想着总不能让老太太孤孤单单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