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珠瞪了他一眼,聂玄也无奈,放下了银剪,拉过她的手:手上的伤好了么?
蒋明珠知道夜雪定是早就把那日发生的事向他回报了,便大方地伸手让他看了看,笑道:早就好了,其实也没烫着,只红了一天就好了,只是公主给的手串碎了
还敢笑!聂玄见她手上确实没伤了,便把脸一板,往椅子上一坐,沉声道:谁许你自作主张的?
蒋明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竟是当真有些怒气,不由想起自己那一回替贺国公府的老夫人挡了那一下受了伤,聂玄也是差点就发火了。一时就有点不好意思,喊了句殿下,低声道:我是想让他们以后在家里都有点忌惮,还有,这样一来,往后他们也不好拿着什么姐弟情分,祖孙情分来问殿下要什么好处。
她不解释聂玄也知道她的意图,这一解释,聂玄反倒更是黑了脸:你就非得用这主意?把自己弄得这儿伤那儿伤的。
蒋明珠见他进了屋说了一句话就一直沉着脸,莫名地有些委屈,见他还不肯放过,便只咬着唇不肯开口了。
聂玄舍不得看她这个模样,到底是妥协了,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便把人揽住了,在她背上拍了拍:唉,你这样子,倒显得我不讲道理了。罢了,脸上呢,有没有伤着?
蒋明珠方才还忍着的眼泪这会儿顿时就落了下来,轻轻摇了摇头。聂玄连忙给她擦了眼泪:怎么了这是?当真委屈啦?
殿下,也许我没有办法像长公主那样每件事都做得十全十美的,可是我也是想为娘和殿下做点事。蒋明珠咬了咬唇:我不会真的让自己受伤,而且夜雪也在身边。
聂玄顿时就心软了,见她虽掉了眼泪,却并没有与自己赌气,而是又认认真真解释了一遍,不由轻声一叹,低头在她唇上极轻极快地亲了下:好了,我话是说得重了点,可是你也得想想,我刚从南边赶回来,正满心欢喜地想过来给你个惊喜,就听说你受了委屈,还受了伤。我心里头也不好受。
蒋明珠愣愣地看着他。
看她愣住了,聂玄忍不住笑起来,低声道:先赊一个吧。再过十天就还账。
再过十天正是五月十六,他们成亲的日子,蒋明珠一下子明白过来他说的赊一个指的正是方才那个浅浅的吻,顿时绯红了脸颊。
聂玄这才放开她,从袖中取了一只玉笛给她,一边解释这些日子一直没消息给她的事:你进宫那天,之南那边就出了点事,父皇命我亲自去查案子,事出突然,也没来得及和你说上一声,今天才刚回来。
蒋明珠不是会因为这点小事纠缠不清的性子,轻轻嗯了一声,低头看那只玉笛:给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