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事,但一切还是未知之数,你也不必惊惶。”
风承熙瞧了她一眼,火气又腾地上来了,“你为妹妹打算,朕不怪你,但你不该把朕当傻子!你以为你编出这种鬼话,朕就会相信真真是男人,然后知难而退?朕素日就是太给你脸了,纵得你无法无天,胆敢信口雌黄!”
“……”叶汝真,“陛下英明,是臣关心则乱,胡说八道。”
她认错认得十分诚恳,风承熙冷哼一声,用力捏住叶汝真的脸颊:“你坐在大堂内,朕一抬眼,只看你一个背影,就知道是你,还想装真真?真真娇羞可爱,嗓子细细柔柔,你装得出来吗?”
他这一下带着恼火,力气可真不小,叶汝真疼得呲牙咧嘴,拼命把自己的脸蛋从他手底下拯救出来,一面揉,一面道:“陛下就当臣是喝多了胡言乱语,别往心里去,臣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罪赔的,连个头都不磕,着实没有诚意。
但那点细腻柔滑的触感还在指间,风承熙只见她脸颊上明显多了点红印子,一双眼睛温润光亮,半歪着头打量他,那模样那神气就如同在明德殿的任何一个晨昏,好像他俩中一直没有争吵过没有分开过。
风承熙在心里不知百转千回了多少遍,万一逮着叶汝真要如何将他生吞活剥,好好教训,可只拧了这么一下,这一个多月的气好像都出尽了。
他努力板着脸,声音却怎么也板不起来,听上去软成一团水:“疼不疼?”
叶汝真用力点头:“疼。”
“该。”风承熙把布巾打湿了,拧干,替她敷上那边脸颊,“让你以后还敢。”
叶汝真:“不敢了不敢了。”
“别以为这次就这么算了。你抗旨在先,擅离职守在后,还意图欺君,罪大恶极,须从严处置。”
叶汝真捂着脸,僵了僵:“陛下……想怎么处置啊?”
瞧见叶汝真慌了,风承熙倒是笑了起来,笑容意味深长:“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日,叶汝真打开房门,就见郑硕带着随从,捧着大大小小的锦匣,躬身行礼,气壮山河地齐声道:“请小姐梳妆!”
叶汝真:“!!!”
风承熙手摇折扇,施施然越众而出,含笑道:“娘子,为夫错了,以后再不惹娘子生气了,夫人也不必再作这副打扮,为夫亲自来为娘子梳洗更衣。”
叶汝真:“!!!!”
这是哪一出?!
风承熙微微向着不远处使了个眼色。
他们这一出声势浩大,驿站中人皆被惊动,如崔复驿丞等虽不敢过来看热闹,但脖子一定都伸得老长。
叶汝真只得配合他演戏,放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