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的一只瓷白一样细腻温润的手举了起来,纤长的食指在空中点了点,对准了许十九的脸。
一般两人的社交中,忽然指着人是很没有礼貌的,很多时候是因为生气得想要指责对方,这才指着。
她用这样的姿势,嫣红的唇部轻启,眸中无光,声音难分喜怒:“你老说你喜欢我,为我好,当我为同盟,可最终还是不够为我着想,不然也不会提出这个计划,让我有冒险的可能了。”
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封东语为了捣乱许十九的计划,想了理由来让他停止。
许十九莫名被指责,立刻愣住,此时还比较平静地解释:“我没有想害你的意思,我没想到。”
“就是说你没想到,没有事事都为我着想。”封东语嗤笑了下,失望地轻嘲道。
只用了三言两语,她不但把这个话题跳过,还没事找事地指出许十九的自私,用凉薄的语气讽刺了下。
许十九望着她冷漠如冰的面庞,沉默半晌,讨好地立刻道歉道:“对不起,我以后会改的。”
他看起来特别明理懂事,和徐久昱说的“天生坏种”完全是两种相反的性格。
可封东语现在有意想打破他这种外表上的懂事,看到他内里的狰狞。
最重要的是,她虽然不想促成顾徐二人的争端,但想促成顾徐许三人的争端啊。
许十九想独善其身,隔岸观火?没门。
封东语眯着眼睛问:“真的吗?可是我觉得你不会。”
许十九用半撒娇半认真的语气说话,既让语气温和起来,又表明他态度的严肃:“小阕姐姐,你不能那么苛责我的,我的确暂时没有想到,但你要相信我想改变的心是真的。”
封东语摇了摇头:“可是你的舅舅可是说你天生坏种。”
许十九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像一头警惕起来的狼。
封东语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地挑拨离间,又继续不停歇地说着其他的话:“我一直觉得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你干嘛那么用力地教我?真的是因为我人好,所以想靠近我,而不想伤害我吗?你种种比较自我的一些细节,让我感觉有点害怕和恐怖了,最重要的是……”
封东语忽然停顿,眉眼惆怅又受伤,眼睛没有焦点,像是看到了过去的什么记忆:“最重要的是我始终记得,我们初见时,那时我鼓起勇气想要帮你,你却恩将仇报把我打伤……”
许十九脸色紧绷地立刻反驳:“不是的,那时候不是说了,这样才能干脆利落地带走你吗。我是活人,鬼是隐藏的,速度又极快。虽然徐久昱通过术法能隐隐约约知道顾回铮和当时的你有一定的距离,但如果你大叫一声坏事,或者做其他他能感知的事情,顾回铮肯定会过来带走你的。”
“我当然知道。”封东语不管他长篇大论的解释,轻飘飘一句就揭过了,“我说的重点不是这个,是我想要救你,你却让我失望的这个事情。你曾经说过我是第一个主动愿意第一时间救你的人,让你感受到了温暖,可是你知道吗?你也是我第一个尝试救的人,可你让我感受到了失望与恐惧,我真的很难相信这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