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东语回握住他的手,说:“我肯定救公子,只是公子,我需要背着你去找大夫,您的腿没有受伤,我们没有马车但有马,待会我们一起上马,您记得给小鹊指路。”
江澈还是呆呆的,目光毫无焦距,身体颤抖得厉害,估计是流血过多或者太疼了,但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封东语把她身上的外套脱给江澈套上,然后扶着他去骑茅草屋边的马了。
这一路情况都差不多,两人共乘一匹马,江澈魂不守舍地忍住疼痛,偶尔出声指路,但声音细弱,身体颤抖,像个易碎的花瓶。
江澈没有说回江家找大夫,而是让封东语带着去了离城门里最近的一家医馆。
此时还不是夜晚,只是傍晚,围观的路人很多。
江澈哑声对周围城里居民说明情况,一面让群众帮忙去梅林山上茅草屋找那歹徒,一面让群众帮忙去找他觉得好的大夫,又一面找群众去通知江家,势必要通知到江太守,最后才让群众去报官。
这所有的指示都是有报酬的,他每次说完一条指示,都颤抖地冷声表示必定有重赏,所以他身边的人群一下子就消失了,众人热热闹闹地去帮忙,只剩下医馆的人,只留下一片像死寂之前的安静状况。
封东语见他安排得差不多,现在又在医馆里,估计一时半会没有什么可怕的事件发生,身体便放松下来,疲惫感也增强了。
她对江澈说道:“少爷,我一身是血,外套也在您那边,我先去问问干净衣服,给你我备用好不好?”
江澈刚刚吩咐做事的时候还是看着冷静的样子,可是听到封东语这样说之后,忽然激动地说:“不行。”
说罢,紧张地用没有受伤的左手立刻牵住封东语的手,甚至怕封东语跑了一般,还十指紧扣起来。
他此刻的眼神特别慌乱,渴求地看着封东语,好像受惊的小动物特别依赖它觉得可靠的人一样。
这一系列的动静引起了给江澈处理伤口的几个大夫和学徒的诧异注视,而那些人尤其注意江澈和封东语十指紧握的手。
在这种古代,男女之间在大庭广众下牵手的确很引人注目。
封东语倒不是很在乎这个别人的侧目,她只是洁癖,受不了一身来自别人的血迹,于是一边挣脱江澈的手,一边哄道:“公子,我很快就回来的,我现在一身血迹好不舒服,也感觉很冷……”
可是江澈就是不撒手,只要她想离开他就一脸慌乱,他的眼睛不再刺人,水润润的招人可怜。
他不断想看向封东语,可是偏偏一边的脸被大夫抓着处理,他只能疼痛地说道:“我让其他人给你带,再放取暖的火盆在我们身边,你别乱动好不好?我很疼。”
封东语不死心,还想劝说,但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表弟,天哪,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