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罗安嘲讽地无声勾起嘴角,看向专心看她们对话的封东语,一双丹凤眼眯着,显得眼尾挑了起来,用轻飘飘又慢悠悠的语气说道:“东语,你看,坐牢四年,她出来了,又那么多年过去了,可她一点儿悔意都没有,还怪你的母亲、我的救命恩人,说——害死她的孩子呢。”
严罗安鼓励地看着封东语,封东语顺着严罗安的无声的意思,抿起嘴唇,也用森冷的眼神看向黄母:“原来就是你,配合那些杀人凶手杀死我的妈妈……”
封东语还没有说完,嘴巴就被严罗安的一根手指给堵住了。
严罗安温柔地说:“你这样的语气不行,太弱了,气势都不如你刚刚出人意料地绑架这傻子的时候来得大呢。”
一边说,她一边用力踢了踢地上的黄毛一脚,痛得黄毛眼泪大滴大滴掉落,鬼哭狼嚎起来。
“闭嘴!”她看向黄毛的时候,可就不温柔了,阴森冷酷,如同恶煞,“别打扰我和东语说话,不然你下次就知道什么叫痛也哭不出来。”
黄毛按理来说应该是听不懂的,可是看到严罗安可怕的样子,在这气势下捂着脑袋,缩着头在闷头哭。
但起码,声音小了一点。
黄母看到这种情景,当然尖声想要阻止,但是严罗安预见了这一点,恐吓完黄毛后,又笑着和黄母说:“你要等我和东语说完话,别打断我们,不然我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毕竟你这个和黄毛很像的傻子亲戚,此刻可是在我踩着的地面上趴着,像条可怜虫一样。”
黄母脸色铁青起来,可是看到严罗安笑着在空中做出踢人动作的样子,只能用力咬紧了牙关,闭紧了嘴巴。
严罗安轻轻松松地让这两个人安分了,又温和专注地看向封东语,说:“我知道你现在为什么气势不行,因为你不够恨,自然也不够狠。”
封东语愣了愣。
严罗安继续说:“我知道,你妈妈早早就和你爸爸分开了,你跟的是你爸爸,那时候年纪也太小,所以你很难完全体会到……”她停止说话,长吸一口气,极度压抑地说道,“很难完全体会到,失去一个深爱自己的家人,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你现在只是觉得失去会难过而已,不像我一样,因为完全体会到这种噩梦一样的恐怖世界,所以每日每夜,都像活在地狱里一样。”
封东语估计女主是联想到自己父母在大火里丧失的事情了,才如此说话越来越轻,像随时可以溺亡在无尽的海水里一样。
封东语抱了抱失神的严罗安,可是严罗安回过神来,推开了封东语,见封东语愣住,还记得温声细语地解释道:“我不是不让你抱,我是想看清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