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牙的过程好比南孚电池一分更比六天强,每一分每一秒皆是煎熬,好在是将暂补的地方一点点磨去了,之后用材料再次填充倒也不需有多大的心理压力,左右是不疼的。
沉清辞仰脸盯着这医生的脸瞧,眉毛似乎是修过了,眉形极为贴切,鼻梁高挺,蓝色医用口罩遮了大半张脸,额间落下几缕碎发来,是纯粹的黑。
“刚补好注意不要吃硬的东西。”
俞州倒了杯水给她,又贴心的抽了几张纸递过去,实则这抽纸盒便放在抬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沉清辞嗓子眼浅,腔内一有积水便会止不住的咳,便跟哭过一回儿似的,眼睛都红了,泪珠子在眼眶打转儿,可怜兮兮的,无端让俞州捏在她下颚的手微紧了几分,医用手套似是薄了些,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女人软腻的肌肤,嘶,这可有些不妙。
此遭儿补完牙像是去掉了沉清辞半条命,小高跟儿踩得都没有方才响了,俞州垂下眼来一瞧,许是方才刮弄的地方有些靠近牙神经了,要疼上许多,这手都掐红了,还留着月牙状的印记,真是,疼也不说一声,倔得很。
俞州摘下手套连同一次性的用具一齐丢进消毒垃圾箱里,修牙嘛,疼打麻药,是常用手法,之前俞州看她疼得厉害,把钻磨的工具改成了刮蹭的,却没想到这里出了岔子。
“好。”
隔着一扇门出来便是一敞亮的镜子,据说是俞州特地让人订做的,方便观察来人,实则是为了自己方便照。
俞州重新坐回去,手指仍是夹着笔有一下没一下的哒哒哒的点,脸却是抬着的,定定落在女人颜色有些寡淡了的唇间,复而顿了顿,喉咙滚动了几下,竟是冒出句:
“有空再来。”
“好啊,下次再见,俞医生。”
女人也未对他这颇有歧义的话做过多的深究,反而是扬起唇角笑盈盈的冲他晃了晃手机。
俞州手一抖,那笔尖儿正冲着自己的白大褂来了,落下一道墨色的痕迹,啧,真是失策,看来常在河边走也有湿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