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几次见面,我们甚至没有交流,可是我知道他在看我,我也在看他。我的时间被排得满满当当,只有在重力训练之后的几分钟,我才能短暂地见一见他。
但是能见他,我就很满足了。
好像这是机械式的繁重生活里一块救命的浮木,我的家族对我予以厚望,压得我喘不过气,而他有点像清凉的海绵,吸走我所有的疲惫和懈怠。
可惜我那个时候什么也不懂,只是觉得跟他见面很舒服。
“你是什么人?”有一次我问他。
他好像很为难,他撒了个谎,告诉我他是花匠的儿子,真实情况是他是我那个种马大伯才找的新情人,好像为了遮掩掉这层不堪,他一直没有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
这些都是我后面才知道的。
我的大伯是个花花公子,常常带一些年轻漂亮的omega回家,然后这些omega会被他迅速抛弃掉,而我的伯母,一个柔弱的男性omega天天抱怨,神经质地发疯。
他天天跟我说,成年的alpha管不住下半身,我最好别跟这些人学习。
我觉得花花公子没什么,毕竟见太多了,只是我嘴上没说出来,他还以为我是个沉默寡言的好孩子。我从小就招人喜欢,只是我厌恶处理麻烦的人际关系,自然也不屑学习大伯那样在多个omega之间周旋。
但安达不一样,这个omega清爽干净。
我觉得我恋爱了,我的心脏跳动起来,少年情窦初开得时候就是这样,甚至没有注意到安达长期以来抑郁寡欢的眉眼。他一直都是这种消沉的状态,支着下巴懒洋洋的,呼吸很轻。
我摘了一朵玫瑰花,跟安达表白了。
“我喜欢你。”
年少的alpha踮着脚,把手里去刺的玫瑰递到omega手边,一贯克制的脸出现了难以自抑的红晕。而omega接过了玫瑰。
没有意料当中的反应,安达厌恶地皱起眉,“可是我不喜欢你,你不要自作多情。”
态度如此恶劣,直接打碎了我年轻的梦。
这以后安达再也没有出现在阳台,看起来他拒绝和我沟通,我甚至有点怨恨,既然不喜欢我的话,为什么还要跟我见那么多面,甚至有意无意表达自己的好感呢?
后来长大我才知道,当时安达确实在勾引我,只是他勾引到一半忽然良心悔悟。
之前说过,他是我大伯带回来的新情人,安置在花园那栋小楼力,从来没出过楼,饭菜和取用都是由人送进去的。与其说是情人,倒不如说是禁脔。
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从花园路过,专心地投入到训练当中。
很久之后,我再次路过这里。
看到了毕生难忘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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