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在我去南半球的时间里,我的父母和葵葵的父母就阴差阳错地会面了。
多少是有些尴尬的场景,我却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幸运——我能更早地获得葵葵父母的认可了,由此推想,我与葵葵订婚结婚的时间也可以推前。
参加完金纤纤与金佳佳的订婚宴,我还是没忍住把刚到手还没捂热的戒指送给了葵葵。
这当然不算正经的求婚,只是我想暗戳戳地先订下来罢了。
寒假时间过得实在太快,而且葵葵现在在研究院帮忙,几乎在参加完订婚宴后就马不停蹄地回了屿城。
“我还是要在三楼准备一间你的房间,你真的还要拒绝吗?”她问我。
“不会了。”我说。
她不知道的是,我已经在物色属于我们两个的婚房了……尽管真的还需要几年的时间。
情侣在一起也不总是分享彼此的爱意与幸福,还要忧其所忧,思其所思。
一天晚上,她躺在我的腿上玩着我的衣扣问我:“方方,你的理想是什么呢?”
葵葵偶尔黏人起来会叫我方方,其他时候还是叫我方章。
我摸了摸她的头,说:“我的理想就是把我现在在做的事一直进行下去,这会是我一生的事业。怎么了,你好像有些困扰。”
葵葵对我向来是坦诚的,她说:“王院士研究院信息素抚慰剂的一期实验结束了,但要投放市场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我在研究院里目睹研究员们全身心地投入到研发当中,我会觉得有些羡慕。”
“羡慕什么呢?”我温声询问。
“羡慕他们有可以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这项事业中。但是我很清楚自己不行,我喜欢科研,崇拜搞科研的人,但是我好像更喜欢这个花花世界,喜欢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美好与温暖,我没办法把自己的热爱全都奉献给科学研究。”她说,“但如果是商业……看我的调香室就知道了,我做不了纯粹的商人。”
葵葵愿意把自己的迷茫说出来的时候,其实是已经做了决定,她从不愿意把自己的摇摆不定展现给别人看的。
“那你想做什么呢?”我顺着她的话问。
果然葵葵坐起身,捧着我的脸说:“没办法沉浸于科研中,那我便去帮助正在为科研奋斗的人;做不了纯粹的商人,那就不做唯利是图的商人。”
“我要帮助信息素抚慰剂顺利投放市场并令大众接受,我要让普通人也能学会调香,我要让这个世界再没有信息素歧视,我要让相爱之人减少阻隔,让失爱之人减轻痛苦。”
“这是一件可能付出很多努力也很难数据化呈现成果的事,但我要做。”
她的眼睛闪亮,语气坚定,说着这些话的她不像向日葵,而像太阳。
“去做吧,我会永远在你身后。”我说。
“可是……”她不好意思起来,“我做这些事……可能没办法给家庭带来什么收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