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实际上在机车启动之后,我也没有感受到冷风的侵袭,方章把车开得又慢又稳,秋风温和地擦过我们的衣角,如果被机车爱好者看到定然会指责他浪费了这台车的性能。
清晨的路上车还很少,方章的车也没有什么轰鸣声,我们还可以比较顺畅地对话。
我盯着他颈部从头盔里露出来的一点发茬,说出了我已经想了一.夜的措辞:“我也有朋友也在A大呢。”
我们正经过一个拐弯处,我的手臂贴在方章的背部,能感觉到他的背部肌肉瞬间紧张了一下。
我好像分散他的注意力了。
机车转弯后,方章才回,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是吗。”
这种回答的潜台词一般是“是吗,我不感兴趣,你不要再说了”。
但我还没把话题引到我想要的地方,于是硬着头皮继续说:“她是个很优秀的Omega,专业是是建筑设计。之前报志愿的时候,她父母劝了她好久,说Omega不适合从事建筑行业。你认为呢?”
方章回得很快:“喜欢的就是合适的。各行各业适者生存,只与能力有关,与性别没有关系。”
我认同他的回答,同时又觉得他说得有些官方,并没有表达出自己真正的想法。
于是我又委婉问道:“你会觉得Omega就是有些地方是不行的吗?”
我听到方章笑了一声,说:“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歧视Omega。”
啊,被戳穿了。那他是不是也知道我去查他的信息了?
“我不知道你在A大的朋友是怎么对你说我的。”他顿了顿,然后说,“但我的母亲就是Omega,我怎么可能歧视Omega呢。”
这一瞬间,我甚至想冲动地直接质问:那传言又是怎么来的呢?
“我并不认为Alpha或者Omega高人一等,相反的,我反而会更欣赏和羡慕Beta,因为他们不必受生理的局限。”他继续说道。
是啊,我原本也只是想做一个Beta,一个ABO世界里的隐形性别,平凡而自由,不用为发情期或者易感期而困扰。但是另一方面,我专注的又是自己本身,无论是分化成Omega,Beta或是Alpha,我都只是我自己,性别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标签。无论分化成什么性别,坦然地接纳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感谢现代科技。Alpha和Omega少了很多烦恼。”我笑着说。
“是的,我认同。感谢现代科技。”他也笑着重复了我说的话。
从店里到我今天上课的教学楼,车程也不过十分钟。
我刚被方章从车下扶下来,摘下头盔、护膝护肘等还给他,就听到一声惊呼:
“葵葵!”
是元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