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画屏眸光一沉,抬手拽住她的交领,把她的醉脸浸入冷水中:“你是不是疯了?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
陪酒公子们提着袍子仓皇散去,琴音弥散,无端给棠棣湖添了几许凄凉。
被寒凉的冷水一浸,海棠春回了神儿,毫不客气地给了冷画屏一拳:“眼下你我毫无瓜葛,我愿意干什么干什么,与你甚么相干?!”
这一拳搭在冷画屏肩头,冷画屏反手还击:“你在这儿给我当街睡伎子?海棠春,你还要不要廉耻?!”
二位体面的姑娘打到难舍难分,互不相让,仿佛彼此隔着血海深仇。璎珞、玉佩、压襟被她们扯了遍地,一片狼藉。
海棠春抬手掩住散乱的衣襟,毫不示弱道:“下个月成你的亲去吧!别管老娘的事儿!”
直到今日不见血收不得场,我与龙醉欢一人拦住一位,各自规劝。海棠春眼见是我,很是惊讶的模样:“你的右手不是……你还去了西域……”
我正要回些什么,海棠春忽然认真地问:“你怎么还没死?”
我:“……”
龙醉欢拦住冷画屏,死活不让她上前:“冷静,冷静!有什么不能谈,非得杀个你死我活呢?!”
我幽幽地看向龙醉欢:“我在西域这些日子,你到处跟人说我死了?”
眼下,冷画屏和海棠春看向彼此的眼神里,有无穷无尽的不舍与怨恨。虽说她的心里有她,她亦如此,但是下月初九的良辰吉日,冷画屏还是将世家梁氏的公子娶作夫郎。
一腔悲欢古难全,世事从来不如意。
第67章 ??徐鹤之
世人都说, 楼兰的右杀贵人生平有三大嗜好:驯马、刑求、亵.玩侍奴。
丽喀丽娅像你一样,喜欢等待桀骜不驯的猛兽逐渐屈服,她悬赏千金求得雪山里的烈马名驹,磨平它的野性, 使之沦为笼中玩物。
她闲来无事, 发明了许多骇人听闻的酷刑, 便于刑求。听说不少精神恍惚的囚犯尚未受审, 只是看到右杀的刑具,便被吓得活活猝死。
世人在她眼中, 不过蝼蚁玩物。
“所以,我也是你的玩物?”我斜倚于软榻,缓缓拨弄几簇西域虞美人,将深烟色(1)的花瓣细细撕碎,似笑非笑看着她, “嗯?尊敬的右杀贵人。”
丽喀丽娅顺着花瓣牵过我的手,她染了鲜红的蔻丹,令人无端想起鲜血。她在我指尖轻轻一吻:“不,你不是玩物, 你是我的宝物。”
我忍着恶心, 暂且不将手收回来,流转的目光在她身上绕来绕去:“你说我是宝物, 你说你爱我, 可并不耽误你宠幸旁的男人, 你在骗我。”
丽喀丽娅仰颈而笑,她随手将金珐琅蓝宝石戒指摘下来:“难不成你要本殿下从一而终?”
话未说完, 她起了歹心, 伸手来拽我的黛紫袍角, 我含笑旋身一避,躲了过去:“殿下今儿说爱慕,明儿又把我丢在脑后,我怎么办呢?”
丽喀丽娅餍足地将戒指扔到珍宝匣里,蓦然起身将我打横抱起,扔到云纱堆叠的床帐里:“今儿本殿下就要了你的身子,给你一个名分,让你彻彻底底成为本殿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