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肺炎两个字，宁肆声音一顿，沉默片刻开口：“……连接电话都不行？”

方脸护士故作为难的样子：“我们不希望病人逞强，也请您见谅，不要为难我们。她也托我转告您，等她病情好转，会找您好好聊聊。”

颜聆见火候差不多了，猛地低咳起来，同时朝护士投去一个眼神，护士立马明白，拿着手机靠近颜聆：“你还好吧？都叫你好好躺着，怎么又起来了？”

颜聆咳嗽不停，咳得天昏地暗，仿佛要把自己的肺都咳出来了，咳嗽的声音通过电话传了过去。

宁肆捏着手机，听着那头的咳嗽声，眸子里疯狂的颜色褪去，那头声音终于停歇了下来，他才发现自己嗓音有些低哑：“……她还好吧？”

怎么会转化成肺炎了？

这么严重？

护士拿着手机，刚准备回答，颜聆声音带着虚弱，还穿插了一声咳嗽，拿过手机：“我来吧。”

同时给护士使了眼色，嘴型无声地对她说了声谢谢，护士莞尔一笑，出了病房。

她语气和缓：“宁肆。”

宁肆瞳孔猛地缩起，自从在病房分开，这么多天就没有听见过她的声音。

也不是没有想起她，有时是憎恨，有时又幻想着她是不是有别的难言之隐，转而又否认。每天都在这两种情绪之间来回转换，在听到她声音的一瞬间，心情突然平和了下来。

颜聆为了演得逼真，又咳了好几声，好像接个电话要咳出半条命来似的，咳得嗓子发干发痒，不用伪装嗓音都听起来虚弱不堪。

她轻声道：“我很想见你。但是我现在……病得有些严重。”

宁肆这才意识到自从她喊了他的名字之后他一直没有说话。

他眉头拧了起来：“……颜聆，你该不会，还是在骗我吧？”

颜聆心猛地跳了一下：“我才没有……”

她转瞬又咳得天昏地暗，好一会儿才停歇。

那头宁肆被她咳得心烦意乱，叹了一口气：“……算了。”

意识到无意识心软了起来，他揉了揉头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想起了病房时翻车的场面，语气再次变得冰冷：“我要见你，有很多事情，我想好好问问你。”

真要见了，指不定他会把她怎么样！

绝对不能见！

颜聆心里发慌，又咳了几声：“你想聊什么，我知道。”

“你知道？”

也是，江柏羽也该告诉她了。

颜聆语气带着百分百的真诚，落寞道：“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说实话了。我确实对你撒谎了，我承认。”

那头传来一声冷笑。

颜聆捏紧了手机：“但是有些事情，我是身不由己的，正是因为如此，跟你确定关系时我才会动摇，犹豫着要不要把你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