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这病让她的四肢沉甸甸的,她就算想动,也四肢无力。
漫天的愧疚感朝她袭来,这波车她翻得不冤,是她对不起徐牧在先。
徐牧见颜聆仍然紧闭双眼,一无所觉的模样,胸腔里激动的情绪倾泻而出,却像被打在一团棉花上一样,顿时心里一阵无力感。
两双手臂一左一右把他往后一推,顿时把他推离了病床好几步。
江柏羽眉头紧紧皱着,站在病床跟徐牧之间,对徐牧激动的样子视而不见:“现在颜聆还病着,有什么事可以等她醒来再说。有话说话,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江沐沉也挡在了病床前面,对江柏羽维护颜聆的举动有些意外,瞅了他一眼。
徐牧情绪仍然激动,胸前一起一伏,视线似乎要穿透两人般,只直直地盯着床上的颜聆。
江沐沉咳了一声,看着徐牧的目光里带着不善,他虽然不知道颜聆跟徐牧间发生了什么,不过总归不是什么大事,听徐牧刚才的话来说,颜聆曾经对他撒过谎?
徐牧只不过是追求者而已,颜聆也没必要对他太过诚实。
他语气沉静:“我想你有必要克制一下你自己,这里是医院。如果你再对她作出什么肢体上的强硬动作,我不介意叫护士来把你请出去。”
徐牧自嘲一笑,他知道此刻自己在别人眼里像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但是是谁把他变成疯子的?
是颜聆。
他嘴角带着浓浓的嘲讽,渐渐安静下来:“你懂什么?”
面前的几人顿时都皱着眉头看着他。
这人怕是被伤得不清?
徐牧经过刚才的一番动作,衣领有些不整,看起来有些颓废:“她说她跟我是一类人,她说她绝不会那样伤害我。”
这话像是自言自语,说得屋子里的几人一头雾水。
江柏羽拧着眉头,试探道:“然后?”
徐牧呵了一声:“然后她看着我追她,追了好几个月,私下里却不声不响地有了男朋友。还隐瞒了我。”
“继续接受我的追求,让我像个傻子一样,想尽了花招来博她欢心。”
就连今天的接机也是,他那满后车厢的玫瑰花,在她和江沐沉眼里,他就像个小丑。
房间里气氛顿时被徐牧这番话弄得多了一丝沉重。
江柏羽和江沐沉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是同一个意思。
颜聆跟江沐沉谈了恋爱,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告诉徐牧。有可能是故意,有可能是怕伤害他。
江沐沉更相信是后者,因为颜聆如果是不忍心拒绝徐牧的话,那对待宁肆也就说得通了。
她既不忍心拒绝徐牧,也不忍心拒绝宁肆。
但是无论是哪一种,被伤害了就是被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