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肆静静地看着床上的颜聆,心里涌上一股愧疚的情绪。颜聆病了这么多天,当时只简单吃个药就完事,第二天就好多了,他只当没事了,也没想多。
再晚点就会烧成肺炎?
他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了起来,想起这些天他为了自己的安全感,去逼迫颜聆跟家里抗争,反而没有关注颜聆的病情,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
床上颜聆脸上还带着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江沐沉看着心中一痛。
在云镇这么些天,他呆在颜聆身边的时候最多,反而被吃醋冲昏了头脑,只顾着防着宁肆,只顾着安抚自己心里的那些负面情绪,却忽略了颜聆的身体。
他上前,把颜聆露在杯子外的手轻柔地塞进了被子里。
颜聆僵硬着身子继续装死。几人这样聚在一起,这种场面让她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她在几人面前撒过的谎数都数不清,万一他们交谈起来,深入一聊,铁定穿帮。
妈鸭,她什么时候不晕,偏偏在那种情况下晕倒!
徐牧拧着眉头看着房间里的几人,目光从江沐沉把颜聆的手放入被子的动作上滑过。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江沐沉做起这个动作来,如此的亲昵自然?
他见过江沐沉一面,那时他要带颜聆去约会,颜聆却说约了人,那人就是江沐沉,颜聆怎么说的来着?
她说江沐沉是工作上帮了她很多的朋友?
普通朋友能如此亲昵自然?
任衍倒是不觉得江沐沉的动作有什么不对劲,他是颜聆的堂哥,他们有血缘关系,自然没什么。
只是其余这几人怎么也跟过来了?
他不禁有些烦躁。
病房里几人脸上神色各异,没人开口。
颜聆松了口气,气氛虽然奇怪,但是万幸的是自从江柏羽出去之后,压根没人说话。
但是颜聆就算不睁眼,也能从气氛判断,几人都在。
颜聆住的是一间单人病房。
过了一会儿,有护士来查房,走到门口脚步一顿,察觉到病房里安静得有些过分,脚步有些犹疑,还是走了进来。
检查过后,护士想起什么,有些疑惑道:“她家人没来?”
江沐沉离颜聆最近,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闻言一愣:“怎么了?”
护士提笔在随身带着板子上写着什么,边些边道:“最好还是叫她的家人来一趟,我们当面沟通,不然出了什么别的状况我们担不了责。上次有一个病人,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肺炎了,家属硬说是只是简单的发烧而已,说我们医院治疗不当,才导致病情恶化。”
江沐沉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住院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是通知下颜聆的家人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