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聆见那女生不见踪影了,把她的告诫抛在脑后,经过一个房间时,里面传来些许交流和器具碰撞的声音。
颜聆停下脚步,这扇门材质很好,隔音不错,门边贴了闲杂人等禁止入内的标识,只在门上留了半个头大的位置,上面装了块玻璃。
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有两三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其中一个最年轻,戴着口罩还是隐隐认得出来是宁肆。
他的眉头皱着,专注着手上的动作,平日里的跳脱可爱此时完全消失不见,仿佛只有手上的解剖刀才是真实的。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男人认真的魅力,蹙起眉头来隐隐有一股气势。
颜聆啧了两声,怪不得那么多女孩子们追在他屁股后面。
目光下移,解剖台被挡住,但是从宁肆间或抬起的手,还是能看到他手套上的鲜红色。
不用看就知道宁肆手底下是多么血腥的景象。
颜聆完全不怕,这是工作,本来就需要被严肃对待,而且死人远没有活人可怕。
她静静靠在墙边,看了一会儿,宁肆似乎是察觉到什么,放下解剖刀,往窗口上扫了一眼,正好对上颜聆的视线,他立马裂开嘴笑了,要不是他戴着口罩,颜聆应该可以看到他露出的虎牙。
宁肆跟对面的穿白大褂的中年人说了句什么,那人点了点头,宁肆便去了一旁的帘子后面,颜聆看不见。
过了一会儿他出了解剖室,已经脱了自己的解剖服,又恢复了常服。
颜聆闻到他身上,有洗手液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但是隐隐透出一股腐烂的味道,俗称尸臭味。
见她在门口看了那么久,宁肆笑眯眯看着她:“你不怕?”
颜聆摇头。
宁肆语气有些夸张:“姐姐真厉害,一般女孩子,见到这种场面都要躲得好远。”
颜聆:“……你到底带过多少女孩子来过这里。”
“也不多,就几个吧。”
这算是他的恶趣味,法医的工作基本可以算是“脏累差”,刚下解剖台甚至没人愿意靠近他,平日里不说,也总是对他身上的尸臭味疑神疑鬼。
那些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女孩子,脸上对他沉迷的模样,见到他工作状况的时候,会装出一副毫不嫌弃的样子,前脚跟他握了手,后脚不知道要洗多少遍手。
不过他猜测,颜聆应该比那些女孩子要高端一些,不然他也不会对她感兴趣,她至少不会像那些女孩子一样露出马脚。
宁肆故意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两下:“你闻闻,我洗了手了,没味道。”
颜聆立马后退两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之色:“我都闻见了,你肯定没洗干净,再去洗一遍。”
宁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