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手里拿着杯子，清吧里响起缓慢的钢琴曲：“刚才那个男人，是圈里的新贵，这段时间才露面。”

颜聆哦了一声，意思是很有钱，但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徐牧追问：“你为什么拒绝他？”

颜聆侧过头来看着他，发现他眼睛里少了玩世不恭的轻佻，带着认真的神色：“又不是每个男人我都感兴趣，我眼光还是很高的。”

徐牧垂下眸子，刚才她拒绝那个男人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毕竟从认识她开始，他们两人就是心照不宣的肉体关系，虽然还没滚过床单，但是走肾和走心还是有区别的，把性和爱分开，是这个圈子里默认的游戏规则。

他手里的杯子轻轻摇晃，里面冰块撞击，他语气淡淡的：“那你为什么选我？”

颜聆打量着他的神色，原书里他曾经为原女主做过许多奋不顾身的事情。原女主不喜欢他，把他当做避风港，与他划分界限，却又在他下定决心离开的时候一次又一次挽留他，把他当做备胎，消耗他的感情，最后原女主一走了之出了国，他却伤痕累累，不相信感情，不愿意付出真心。

但是曾经不顾一切付出过真心的人，真的能完完全全做到铁石心肠吗？

听到他的问话，颜聆心头一软，他还是在意的，他从来没有被人坚定选择过。

颜聆伸手抚上他的脸，等他抬头看她，她轻声开口：“因为我们是同类。”

徐牧眼睛里有意味不明的光芒在闪烁，他偏过头，躲开她的手，喝了一口酒：“对啊，我们都是玩咖，等会去哪个酒店？还是你有中意的？或者我来选吧，去我经常去的那个，环境和私密性都很好，绝对不会被偷拍。”

颜聆挑了一下眉毛，他转移话题，她也不恼，收回了手，嘴巴里说着刚编好的故事：“以前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人，他会每天接送我，送我礼物，给我惊喜，周末我们会约会，他喂我吃虾，给我点外卖，我们在海洋馆里亲吻。”

徐牧抬眼看她，她这是在说自己的经历？

颜聆接着道：“我们从来没有挑明关系，我觉得我们已经算是在交往了，毕竟我们做了那些情侣间所有应该做的事情。”

“后来有一天他牵着别的女孩子的手从我面前走过，我上前去理论，他反问我，‘我承诺过你什么吗？向你表白过吗？’，那时候我才知道我被耍了，我只不过是他鱼塘里的一条鱼，他偶尔想起来的时候投喂一下，最后选中了别的鱼的时候，我被放生了。”

徐牧低下头，看着杯子里的冰块不语。

颜聆话锋一转：“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是同一类人。”

徐牧抬起头看着她，眼睛里说不清是什么意味，脸上少了玩笑的神色，认真地看着她。

颜聆抿嘴一笑，如果不戳破他的伪装，接触到他的内心，那么她的攻略也只停留在男人对女人的欣赏上。

她看着徐牧的神色，知道这些话有了成效，继续道：“后来，我就不敢再对谁付出真心。不付出真心的感觉确实很好，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到我，但是相应的，也少很多快乐，比如喜欢他时，看到他我就会发自内心的那种欢喜。”

徐牧静静看着她，有些久远的往事突然浮了上来，喉头有些干涩。

“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无论那个人是怎么样的。也没有必要为别人的错误买单，那是在惩罚自己，那样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