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隐约传来他的笑声,却让正晕眩难受的若梨莫名哆嗦, 甚至有过片刻清醒。
单手托起她的下巴, 指腹漫不经心地划着, 裴屿舟的语气阴测测的,甚是诡异:“程若梨,你最好吐到让我晚上没有欺负你的心情。”
“否则就算你叫‘哥哥’也没用。”
她作出来的火,她自己来灭。
最近真是惯的她无法无天,竟敢冲太子眨眼睛, 还露出那样的笑。
当他死了?
欠弄。
说起来他们至今也只有过两晚, 而且第二晚裴屿舟几乎都在照顾若梨, 甚至在她哼哼唧唧的抽噎下败阵,要了两回就放过了她,全然不曾尽兴。
委屈地呜咽一声,若梨难过地吸了吸鼻子,带着酒意的嗓音软软糯糯的:“你怎么总是莫名其妙地生气?我都被刁难了,只能不停喝酒,你说过要保护我的,却不见影,我还没生气呢。”
“坏人,我也要生气,不对,我已经在生气了。”
说完,若梨的腮帮便鼓了起来,像个小雪团子,眼里确实有些恼意,但又因着雾蒙蒙的难受,显得楚楚可怜。
没有半点生气的气势。
那团不听话的兔子尾巴又开始在裴屿舟心上扫啊扫,他忍不住抬手戳若梨圆润的小腮帮,又在喉结滚动之际狠狠俯下身亲吻她樱红的唇。
下次还是不让她喝酒了。
再来几回,他就该得道升仙了。
摁耐着灼心灼肺的火,裴屿舟眉眼间的阴郁淡了许多,轻轻抹着若梨唇周被他亲晕开的口脂,他低声问:“谁刁难你?”
抬手敲了敲晕得不行的小脑袋,若梨懒得想,翕动着刚被他“疼爱”过一番,娇艳欲滴的唇,呢喃着:“反正和我坐在同一桌,我又不认识京城这些官太太,不过她们大多阳奉阴违的,说不准正聚在一起,说我是红颜祸水呢……”
“都赖你,烦死了。”
一手将她搂在怀,另一手继续给她顺背,裴屿舟压下眼底一抹冷意,声音又放低几分,似有戏谑:“嗯,赖我,没让你多抄几遍女训。”
捂着脑袋,偶尔发出痛苦哼唧声的若梨闻言揪住他的衣领,抬眼凶巴巴地瞪他:“你对我已经够坏啦!让我抄的话你就在书房睡一辈子吧!”
“世上怎么就没有夫训……”
这一番气势汹汹后,下一刻她却又将难受的脑袋磕进他坚实的胸膛,试图缓解点痛苦,但落在裴屿舟眼底倒像是在心虚。
他终于是笑出了声,喉结颤动着,眉眼之间像是拨云见日,与过去那个桀骜开朗的少年重合。
真想将她拴在腰带上。
指腹在若梨纤柔的背脊上轻划着,裴屿舟眸中尤带笑纹,他低声道:“你可以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