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衍的视线虽迟但到,他深深看着她:“我也好奇,为什么呢?”
不是吧?沉衍居然是被甩的?
吃瓜群众纷纷咋舌,齐齐望向赵裴安。
此刻全场的压力聚集在她身上,赵裴安面对这整齐划一的叁道视线,不对,中间还有一柄剑,明明扎在她的心上,却又幻化于无形,氤成一滩缭绕的水气,堵住她的血管和喉咙。否则怎么解释她胸口沉重的粘滞感,又怎么解释她想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赵裴安闷口喝下一杯酒。
她喝得慢极了,酒水进入她的口腔,顺着她的喉咙向下滑,一点点沁入她的身体,微微的凉意令她稍许平静下来,缓解了她的口干舌燥。
酒是个好东西,如果不是因为她那点可怜的酒量,这种情况下有多少她喝多少。
大家都在等她开口。
赵裴安放下手里的酒杯,并不敢看向旁边:“年轻嘛……到后面不喜欢了吧。”
分手的当下总有满腹委屈和不忿,总有一千个一百个原因可以拎出来数落对方,可倘若是多年以后再回头看……赵裴安没想到自己会连其中一二都说不出来。
谢淼“啧”一下,打圆场:“都过去多少年了,徐思远你怎么回事,干嘛问这种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啊?”
“对嘛,陈年往事了,我早就放下了,你呢。”
赵裴安举杯,示意沉衍和自己碰一下杯。
沉衍用杯子碰了碰她的:“一样。”
赵裴安笑嘻嘻喝一口酒,转头又和谢淼聊起单位的八卦。
谢淼坐在沉衍对面,他还是如刚才那般神色如常,仍旧是丰神俊朗,好似对赵裴安的这番说辞毫不在意。
又不止是不在意,甚至于,他的眼角眉梢还带着几分不当真的漠然。
但凭借谢淼十几年丰富的观影经验,她几乎可以从他握杯的发白的指节这一点断言,这一刻沉衍竭力维持着的骄傲,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虚张声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