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桌子普遍宽,为了讲题方便,沉衍改坐到她的身旁。
距离挨得近,赵裴安好好一张小脸,红了白,白了红,熟了好几回。
“这道题跟前面的选择题一个路数,只要把公式记牢就行。”
赵裴安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出神,脑门上突然被敲了一记。
“你听了没?”
赵裴安坐直身子,受了莫大的冤屈一般:“我听了啊!”
沉衍冷着脸:“P和Q是什么关系。”
赵裴安陷入短暂的沉默,她就这么一会儿没听,哪里知道这两什么关系。
他怎么不问问她,她想和他发展成什么关系。
更糟糕的是,在沉老师面前,她的心虚有着丰富的层次。
不认真听是浮在上面的一层,底下还有一层,她想亲他。
“我下午真的就听漏这一道题。”
沉衍摆明不信,眉头紧皱,恨铁不成钢:“算了,今天先这样。”
赵裴安学了一下午本来就头疼,这么一来,没法再坐下去。
她跟在沉衍身后亦步亦趋。
哄他:“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沉衍没搭理她,兀自向前走。
赵裴安叁步并作两步,跟上大长腿认错:“我错了,对不起。”
神情诚挚,言辞恳切。
沉衍这才停下来:“说说看,错哪了?”
赵裴安站在他的对面,小心翼翼开口:“真要讲?”
“你讲不讲。”
赵裴安深吸一口气,斟酌用词:“我错在不该在你讲题的时候乱想。”
沉衍没好气:“都乱想些什么?”
胡德川那样骂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她,她却没有半点奋起直追的觉悟。
赵裴安咬咬嘴唇,极难开口。
沉衍继续向她施加压力:“还不说。”
赵裴安低头盯着地面,咬牙开口:“我在想……怎么才能亲到你。”
讲都讲了,死猪不怕开水烫,赵裴安索性抬起头。
沉衍脸上蓦地一热。
赵裴安一脸惊奇,沉衍脸红了。
风是静的,树叶的沙沙声停下来,没有行人的喧嚷,没有来往车辆按下的喇叭声。
赵裴安只能听到沉衍的呼吸声,一声重过一声。
“赵裴安,你这个人怎么就……”
“不知道害臊?”赵裴安替他把话讲下去:“我对你没有那种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