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娇先是问她们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她们一一答过后又同她们说了些趣事。
见虞娇说了这么久,一直没说到那事儿上,婉宁揉着手帕,终是过不去心中那道坎。
“额娘, 我,我做错了事。”
静宁跟着说:“姐姐是为我出头,皇额娘要罚便罚我吧。”
姐妹两眼泪汪汪, 一左一右看着虞娇,瞧着可怜极了。
虞娇扑哧一笑,“我当你们怎么了?你们干的那点子事儿, 我早就知道了, 不然你们怎还能坐在这儿同我聊家常?”
婉宁和静宁心里头那块石头稍稍落了落, 婉宁问虞娇:“额娘,您不怪我们?”
虞娇一手拉一个:“你们两一个是我带大的,一个是我看着长大的,对比荣宁, 孰轻孰重我分得清,你们姐妹情深是好事,有反击的想法也是好事, 只不过我希望你们做事之前,先想想后果。”
“在你们眼里,你们是你们,荣宁是荣宁,可在外头人看来,你们几个公主,都是一起的,特别是外头那些百姓,他们连你们的面儿都没见过,怎知谁是排第几的公主?这传言传出去,人家听到了、记下了,再往下传,传的人多了,这消息也变得不清不楚的,只说是公主没福气,担不起什么事儿,不过管了几天事儿就病倒了。”
“到时别人一问:‘哦?是哪位公主啊?’,其他人能给你们说个一二三四五出来吗?最后是整到荣宁了,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又是何必?”
“那,那她总是出言挑衅,便要我们一直忍着吗?”婉宁问。
“笨蛋。”虞娇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你是长姐,妹妹出言不逊,你自是可以管教她们,抄书加作业,她若不愿意,你便告诉我,她即便是闹到你皇阿玛那去,咱们也是有理的。”
婉宁愣住,她一直想,作为长姐,合该多让着弟弟妹妹们些,其他弟妹对她也亲近,没什么事端,以至于她竟没想到作为长姐也是可以罚一罚弟弟妹妹们的。
“额娘,是我想左了,那荣宁那...”
虞娇拍了拍她的手背,唤来觅禾,“近来天气多变,本宫听说不少宫女太监身子不适,差事也无法用心办,园子里头住的人多,这你传染我我传染你到底不好,大公主与三公主心善,提议派人收拾出一处院子,再派几名素日里帮着太医们打下手,懂点医理的小太监或是医女去那儿坐诊,身有不适的宫女太监,以及大臣们带来的婢女小厮,皆可前去看病,诊费从本宫份例里走,你再调些得力的管事嬷嬷和粗实宫女太监过去,嬷嬷负责记录每日看病的人的姓名年岁来历,以及他们用了什么药,宫女太监负责抓药熬药,以及亲眼看着看病的人喝完药。”
觅禾用心记下,又问虞娇:“嬷嬷记录的册子主子您可要每日都看?光要小太监和医女坐诊怕是不够,可要奴婢去寻个太医?”
“太医可愿做这份差事?若心怀不满,倒坏事了。”
“主子您放心,倒也不必寻那些个娘娘们惯用的,有些个太医年岁小,在太医院还没熬出头来,素日里也是看看医书,无法出诊,偶尔帮着相熟的小太监抓两副药,他们若知道能有机会为主子和两位公主出力,怕是要抢破头呢。”
虞娇这下放心,把这件事交给觅禾去办,特意嘱咐她:“寻太医要寻踏踏实实做事的,若只是想讨好本宫,那也不必要,还有,这事是公主们心善求本宫帮着办的,派宫女太监下达本宫的旨意时,莫要颠倒主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