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给那件衣裳绣花。
桌上只有一壶茶水,零星一点茶叶碎浮在杯中,显得格外寒酸。
封闭已久的大门从外推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呐喇氏手中动作一顿,抬眼望去。
看清来人后,呐喇氏惊讶:“马佳妹妹?你怎会来我这?”
马佳氏与她的关系不好不坏,她实在没想到马佳氏会来看她。
马佳氏坐在她旁边,“姐姐手中的衣裳是给大阿哥绣的吧。”
呐喇氏笑着点头,她摩挲着衣裳,动作又轻又柔,仿佛是在抚摸她儿子的脸颊。
“也不知道胤禔长高了些没有,这衣裳送到他手上的时候,他还能不能穿。”呐喇氏对胤禔的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马佳氏不忍心打断她,但想想她几日前得知的消息,她终是狠下心来:“姐姐,您还不知道吧,大阿哥生了重病。”
啪嗒。
衣裳掉落在地,呐喇氏焦急的起身,衣摆不小心带翻了茶壶和茶杯,里头的水洒在桌上,沾湿了她的衣袖。
呐喇氏全然不顾,她一时情急,抓住马佳氏的肩膀,问道:“你说清楚,我的胤禔怎么了?”
“呐喇姐姐你冷静一点。”马佳氏被她抓痛了,挣扎了一下。
“抱歉,是我激动了些,”呐喇氏手一松,语气依然急切,“我这消息闭塞,还请妹妹告知,我的胤禔究竟怎么了。”
马佳氏轻叹一声:“大阿哥与大公主玩耍,着了风得了风寒,已病了半月了,大公主今日被元妃娘娘抱去景仁宫照料,可大阿哥...现在应当还在阿哥所吧。”
呐喇氏脑子一空,“怎么会这样?那些奴才是怎么伺候的!怎么就让他得了风寒呢。”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呐喇姐姐,宫里的奴才都是看碟下菜的,您被磋磨也就罢了,大阿哥那么小,哪受的住这些?您还是得想法子早些从这里出去为妙。”
呐喇氏看向她:“我被皇上下令禁足,如何出的去。”
马佳氏将倒着的茶杯一个个扶起:“皇上下的令,自然是要皇上来解,姐姐因先皇后被禁足,也可以因为先皇后出去。”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姐姐了,先皇后去后,除许嬷嬷与风云留在太子身边,其他宫女太监皆遵寻先皇后的意思放出了宫,我当时觉得先皇后实在仁慈,谁知我竟无意间听见风晴在质问许嬷嬷,为何她同为大宫女,她要陪葬风云却不用。”
“我当时起了疑心,向家中去了一封信,在坤宁宫宫人出宫之时,派了几个人盯着他们。”
“同风晴说的一样,他们在两天之内以各式各样的方式死去,我的人没能救下风字头的大宫女,不过救下二等宫女乐云,她的亲人也没了,为了活下去只能依附于我,我从她口里得知,当年我的几个孩子的死,与赫舍里氏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