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漆黑一片,胸腔里心跳得飞快,像是随时都会蹦出喉咙。
她用力深呼吸了好几下,等心悸的感觉慢慢过去,才又重新睡下。
第二日清晨,萧箜仪没能按时起来。
晴溪进来叫她,这才发现她发烧了,赶忙让人去请陈太医过来。
陈文瑜把过脉后,说萧箜仪是被噩梦魇住了,白日又着了寒凉,惊怒之下才会病倒。
所幸不是什么大问题,陈太医开了服药,亲自煎好给萧箜仪喂下,没多久她就退了烧。
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才睡了大半个白天,萧箜仪就好得差不多了。
入夜后,萧明珩照常来了漪澜殿。
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被请进去。
掀起珠帘纱幔,便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儿虚弱地躺在床上,苍白的双颊晕起两团红晕,乌眸濛濛迷离。见他过来,萧箜仪眨了下眼睛,眸光微亮,“你来了。”
就连声音都比平时沙哑一些。
萧明珩唇线微抿,迈步走上前,“你怎么了?”
“没怎么,”萧箜仪若无其事地弯了弯唇,想让他放心,可是因为气息太过虚弱,反倒更显得楚楚可怜,惹人怜惜,“就是被吓到了。”
萧明珩问:“谁干的?”
萧箜仪欲言又止,垂下眼帘,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萧明珩半跪在床前,漆黑专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明嘉,告诉我。”
听见这个称呼,萧箜仪像是这才猜到他的真实身份,抬起头,情不自禁地瞪大了双眸,诧异道:“难道你是……七哥哥?”
萧明珩颔首,“是我。”
萧箜仪咬着下唇,眸中蓄起湿润的水光,极力忍着才没有哭出来。
忽然,她从锦被中向前一扑,抱住了他的脖颈。
猝不及防之下,萧明珩被馥郁的梅花香气扑了个满怀。
他身躯微僵,短暂的怔神后,手臂轻颤地回抱住她。
“七哥哥,我昨天晚上做了好可怕的噩梦,吓死我了。”萧箜仪伏在他肩头,说话时的气息喷拂在颈窝,娇软的嗓音委屈极了,又透着浓浓的依赖。像是终于见到了可以依靠之人,不必再强撑着了。
萧明珩半跪在地上,揽着她的后背,“怎么会做噩梦?”
“我、我白日里被人吓到了。”美人抓着他后背的衣服,嗓音染上了细碎的哭腔,想要哭泣又极力忍着的模样。
萧明珩手指缓缓插/进她乌黑的发间,唇息浅淡,嗓音很轻,“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