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她迈过门槛走进来,他立马收起桌上的宣纸,紧张地藏到了身后。
秦凝见状有些好奇,不由问道:“怎么了?”
谢迟晋红着脸,支支吾吾,“没什么。”
秦凝淡淡地“哦”了一声,似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她这样的态度,反倒让谢迟晋心里有些别扭。
他到底藏了什么东西,玉珰就一点都不好奇吗?
谢迟晋受伤的腿伸直搭在前方,另一条腿曲起,撑着手肘,正思考着,背在身后的手忽然被柔软的指尖拂了一下,藏在手里的纸团被人抢走。
他握了握指尖,察觉手心一空,反应慢半拍地抬头望去,对上秦凝暗含狡黠的目光,她弯了弯唇,“藏的什么好东西?给我看看。”
秦凝以前性子端静,但也不是木讷无趣的人,只是前段时日心中对谢迟晋还有些疏离,所以才表现得冷淡。
如今他们二人早已随着相处渐渐打开心结,她便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同谢迟晋像从前那般放松地相处。
谢迟晋耳朵愈红,固执地嘴硬道:“里面没什么东西。”
他越是这样,秦凝反倒好奇心越盛,她展开了手里的纸团,看清皱巴巴的宣纸上写的字。
墨迹基本上已经干透,上面写的全都是他们两个的名字,看得出来是他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像是在练字一般。
不过,练字不应该比照着字帖练吗?为何只单单写他们两个的名字?
而且,他写她的名字,可比自己的名字好看多了。
“写我们的名字做什么?”秦凝挑眉望向他,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谢迟晋抬手揉了揉后颈,语气迟疑,有些不自在地道:“我们不是要那什么吗……”
秦凝眼中蕴起笑意,“哪什么?”
“就那什么啊……”谢迟晋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
“你说明白些,我听不懂。”
谢迟晋抬起头,终于一鼓作气地说完:“我们不是要成亲了吗?”
说完,就见秦凝展颜露出笑意,眼眸亮晶晶的,故作平淡地应声:“是啊。”
她将皱起来的宣纸摊平,展开铺在他面前的桌案上,“我们成亲,跟你写我们的名字有什么关系?”
谢迟晋原本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挪开了视线,声音低低的,“我这不是想提前练习一下写请帖,免得到时候给你丢人。”
按照盛安朝的规矩,世家子弟成亲,若是对对方满意,便会手写请帖以示诚意。
大理寺的沈大人,还有昭镜司的赵大人,成亲时可都是亲手写的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