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她掀起乌浓的睫,商量的语气,“过几日,我跟母亲要去承恩寺上香,你若是有空,可否护送我们一程?”
秦母经常去承恩寺潜心礼佛,从前秦凝也跟着去过几次,有时也会叫上谢迟晋。
长辈们烧香拜佛,他们这些小辈就在寺里尝素斋,四下逛逛,权当去游玩散心。
谢迟晋眼眸亮起,十分乐意地应下,“好。”
就算没空,他也能腾出空闲来陪她。
到了约好的那日,谢迟晋一大早便递了帖子登门。
秦凝搀着母亲从府中走出来,谢迟晋翻身下马,有礼地上前问候。
秦母笑着看了眼秦凝,又看了眼谢迟晋,心下满意极了,“你有心了。”
这段时日他们家有什么事,谢迟晋都忙前忙后地帮着操持,从不推托,比亲儿子还靠谱,秦家父母都看在眼里。
他能对他们家上心,说明对珰儿上心。
秦父秦母对谢迟晋这个未来女婿越来越满意了。
“都是晚辈分内之事。”谢迟晋恭谨地道,“到承恩寺路途遥远,伯母先上车吧。”
“嗯。”
扶着母亲进去,秦凝回头跟谢迟晋对视片刻,后者笑着颔首。
秦凝也抿出浅淡的笑,弯腰钻进了马车。
而秦府门口,正准备出门的秦家父子刚好看到这一幕。
秦苍柏唉声叹气,“什么时候能有人送我出门啊?”
秦父看不惯他这副不着调的样子,“你是没长腿还是没长脚?”
秦苍柏:“……”
“还有公务在身,别这么吊儿郎当的,让人看笑话。”
秦苍柏连忙正色道:“是。”
秋意渐浓,天气越来越寒凉,一路上景色萧索,连天空都蒙上了凛冽的霜色。
快到承恩寺的时候,秦母盖着软毯睡着了,秦凝悄悄撩起了车帘。
谢迟晋慢悠悠地骑着马,与马车并行。
一见到她撩帘子,以为有事,忙驱马上前,“怎么了?”
秦凝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道:“我娘睡着了。”
谢迟晋点点头。
在寒风中吹了那么久,他的耳尖被吹得泛红,握着缰绳的手背也被风吹红了。
秦凝看见他的手,把自己怀里抱着的手炉从窗子递了过去,“你要不要暖暖手?”
谢迟晋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温声道:“你自己留着,我不冷。”
“马车里才不冷,你拿着吧。”
谢迟晋推辞不过,只得靠近了些,从她手里将东西接过。
动作间,他冰凉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温热的指尖。